我仍旧不能忘怀那位踽踽独行的老妇。
脏乱散开的灰白头发,混浊的眼睛,眼角还粘着眼屎。黑乎乎的汗水顺着脸旁下落,和汗渍融为一体。早春的下午,她穿着很不合时宜,估计是早上冷,下午又不能脱了。右手一根瘦长光滑的拐棍,如同她的身影;左手抓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她捡的饮料瓶子,步履蹒跚,形容枯槁。
“给我点钱嘛!小伙子,我还没有吃早饭!”,这是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有立即摸钱,她又说:“我从早上五点多就出门了,走路走到这里,口也干,又没的钱吃饭,屋头房子要垮了,我来找我女儿,我女儿五年没回来了,走的时候说在这里打工”
我想她这么找,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便提出给她打110,不过她忙说不要,说上次就直接又把她送回去了。我对她说她这样的情况算是贫困户,国家应该每个月会有低保发给她的,不过她说没有人给她送什么钱。
我最终给了她一顿饭钱,请大家原谅我没有给更多,我是一个学生,同样囊中羞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曾几何时在那里听过。可是我丝毫没有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即便她曾种下恶因,但我想也不是滔天大罪,她的现状是值得同情的吧!
我曾多次在城市的道路上看到这样的老人,她们邋里邋遢,不知道要遭多少人的白眼;她们那么引人注目,却又让人不屑一顾。有多少人知道她们背后的故事,又有多少人愿意知道她们背后的故事,这些都可以用一句话驳回――“管不过来”
每当回忆起这件事,我总禁不住猜想她女儿的命运。她是在遭受苦难,还是不愿意管她的老母亲了呢?也许有人会说自己的裤子都没穿好,还有空操这些闲心。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真的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