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兆風這會兒要再不懂得追出去,不說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令千佑和阮清欣兩個就要把易兆風給暴打一頓了。
三兩步趕上,扶住她手臂,“令小姐,不舒服的話我送你回家。”
還是這樣,她心中厭煩,用力甩開,“我自己叫車,易先生不要忘記你還有工作在身。”
“那,我要請假。”他拋出這句。
“請什麼假?”
“不是我請假,是令小姐的司機、保鏢、私人助理要請假。”易兆風抓住她不鬆手。
是了,不太想賣力演出了,突然就想這麼任性一下。他用了蠻力,執拗的,掙不開的,把她送進了車廂後座,自己跟上,關門。
“我准你的假,你走吧。”令熊少見這樣的他,此刻心煩意亂,沒有辦法打點精神與他應對。
易兆風鬆開手,車廂能有多大空間呢。
“令小姐還欠我一件東西。”他的聲音從耳邊送進來。
令熊看著他,熟悉又陌生,對,這不是易先生,這是那個街頭遊蕩的小混混。
未及她追問,那人已捧住她的臉,滾燙的唇深深地印了下去,躲不開,逃不掉,吻到失去呼吸。
片刻的迷醉,再睜開眼時,他近在眼前,兩個人喘息的熱氣撲在對方臉上。
一記耳光抽了過去。
她摸索著要去開車門,他已伸手落了鎖。她開始有些慌亂無措、歇斯底里,手腳不住亂打亂蹬。她令熊何等樣人,無論從前街頭社團,還是如今商場縱橫,她是能攬動風雲、屹立潮頭的,這些年卻被這個人牢牢困住,不得解脫。現在,又是如此,圈著她,鎖著她,到底是想怎樣。拳腳沒有方向地打在他身上,他不呼痛,也不閃避。待她耗盡全身力氣,匍匐在車座上渾身顫抖時,易兆風才小心翼翼地抱住已無力反擊的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
“易兆風。易兆風。”她喃喃道。
“我在。我一直都在。”
“不要這樣。我不想跟你們玩下去。”她想起剛才的畫面,他們的笑。沒有人有惡意,但她已經難過到五臟六腑。“不管你喜歡誰,誰喜歡你也好,你們開心就好。”扭過頭不去看他。
他扶住她的臉,對著她的眼睛,“令小姐,不,阿熊,我喜歡的人是你。”
“很多年前,我也以為你喜歡我。”她挪開了他的手。“現在,我不知道。易兆風,你放心,我不會再愛別的男人了,更不會嫁人。我早就不想這些事了。”
她眼睛里閃動了些什麼,但到底是忍住了。不就是要我這麼一句話嗎,你要守到個天荒地老,你要把我耗在這裡,我可以的,人生缺了什麼不能繼續下去呢。
她沒哭,他的鼻子倒酸了。無言以對時,唯有付之于溫暖的懷抱。充滿歉意的吻,輕輕地從嘴角探入,攪動一池秋水滿懷愁緒。她癱軟在他寬厚的胸前,雙手無力地捶打著,淚水終於奪眶,鹹澀從舌尖沁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