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岁月也不得不包裹着我们前行,经历着人世的酸甜苦辣。
没多久,小学毕业后,离开了那个不大不小的,新旧交替的村庄,来到乡镇读初中,一周回一次家。
由于接触新的知识,比较好奇与喜欢,所以初一的上学期,在周末,跟学校一样,保持三点一线的节奏,变成家,路上,学校这三个点。
每个周末,在家就是做作业,完成作业后就背单词和看作文书,从来没去庄稼地里走过。
过了年,便来到下学期的学习中,在初夏时候的一个周末,我觉得应该放松下,出去走走,天天闷闷的,转移注意力。
由于性格的羞涩与书本以外的娱乐能力几乎全无,更不会察言观色说好听的话,迎合社会的口味。所以,我只能与泥土庄稼为伴,既能帮家里分担一点点农活又能开拓书本以外的生活点滴,更不用被别人说三道四,获得心理慰籍。
就这样意念下,周日的早晨吃过早饭,拿着一个化肥袋,就来到村外的一块花生地。
红彤彤的日头,从东边一点点地露出来,犹如一个披着盖头的新娘,在好奇与羞涩的驱动下,一点点撩起盖头似的,窥探天地万物;路边的野草,到处点缀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泥土与青草糅合在一起所特有的青涩与纯朴气息;庄稼地几乎被一片油绿所覆盖,有一尺高的麦茬玉米苗也有点缀着朵朵金花的花生秧,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麦芽,见缝插针般地在地里扎根,跟这些庄稼抢着吸收营养。
这种司空见惯的绿,并未能阻止我干活的脚步,顺势来到路旁自家的花生地,准备拔草和麦芽。
佝偻着腰肢,一步步向前干活,背后的马路上,时不时有附近的乡亲们经过,我只管低头干活,不闻不问。
不知不觉,日头爬的越来越高,金灿灿的光芒让万物进行光合作用;露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唯独留下它们存在过的遗物——湿润的土壤;三五只鸟儿在贯穿村落的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唱着它们自己的歌谣;额头与脊梁上的汗水却如同无形的泉水,一滴滴地沁透衣服甚至从额头直接滑落到土壤里。
尽管如此,但是我心里比较敏感与家庭的特殊,让我不敢早早收工,怕被乡亲们背后说一些闲言碎语,只能一边休息一边干活,等着临近中午的时间到来。
就在这时,我准备把拔掉的麦芽与小草包起来,倒在马路边。当我倒完草,抬起头来,却看到那个一面之缘的,孙家三叔的大儿媳。
只见她头上挽着一个大的发髻,戴着绣有花儿的麦秸帽遮挡日光,身着白色上衣和黑色裤子,脚蹬一双女式凉鞋,落落大方地骑在自行车上。
自行车的后面,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一脸白白净净的可爱模样,头上也扣着一个麦秸帽,只是被阳光照的几分不情愿似的,无奈地吃着雪糕。
看到我在看她时,如同看到一个不常见面的老熟人似的,脸庞瞬间绽放出花儿似的,一种纯朴的美丽扑面而来,匆匆下了自行车,一边跟我打招呼一边来到我跟前。
“在干啥哩?天都热了还不收拾啊?”
“在地里玩呗,给花生除草。”我指着花生秧说道。
“这还有个雪糕,吃个雪糕降降温!”话说着,她递了过来。
客套一番,接过雪糕准备吃起来。
她又顺便笑着说。
“你这拔草,把花生秧弄的东倒西歪,那些花都掉了,咋结花生?可要减产哦!农活也是需要经验的,天热的很,赶紧收拾回家凉快吧。”
正在我想说话辩解,她也想蹬自行车走的时候,奶奶却从田间地头小路抄近道过来,一边喊着我的名,一边来到我跟前。
于是,她跟奶奶又随便聊了下家长里短。
从她们的聊天中得知,她的娘家原来与我家有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的关系,属于多年不走动的老亲,后来也就慢慢断亲了,只有奶奶这样的老人才能梳理出这条关系网,她叫做娟女。
就在我默默听的时候,她开始跟奶奶告别。
“四奶奶,快晌午了,我先走了,回头转过去上屋啊!”
“好,那你带着娃,路上慢点!”
随后,我跟奶奶一起抄近道回家去了,一路上,奶奶继续教我。
“以后见了她,嘴巴甜点,叫声娟姐,在哪呢?要懂点礼节,不要跟傻瓜似的。”
就这样,在奶奶的教导下,不知不觉来到家。
生活依然继续,我继续读书,一年四季轮回,时间一晃两年过去,到了我初中毕业后漫长暑假里,也再一次阴差阳错地与孙家三叔和娟姐相遇,将发生什么变化与何种感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