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乡村,长在乡村,现在也在乡村工作,在农村关于鬼怪的故事多不胜数,很多长者能滔滔不绝说上好几天。
我在的单位人不多,每到夜晚却难以排解寂寞,于是乎,三五个人就开始串门,摆龙门阵(四川话,就是聊天的意思)偶尔也弄点小酒,炸点花生米,聊天划拳,往往一闹便是很久。
一天张福杰和我们摆龙门阵后回家,当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左右,在城市也许夜生活刚刚开始,然而在乡村却已经算是很晚了,张福生家到我们单位很近,由于乡村的静谧,喊都能喊得答应。十点张福杰在吃饱喝足后悠悠晃晃的回家,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张福杰还没有到家,这时候福杰的妻子开始着急了,于是就大着嗓门在家门外大声嚷嚷着张福杰的名字。
张福杰的妻子那尖尖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山的环抱中久久的回荡,以至于惊醒了我和另一位同伴,他叫王毅,我们隔着大山回答张福杰的妻子道,福杰已经回来很久了,怎么还没到家么?
“是吗?那他这半天跑哪儿去了呢?”语音中不乏焦急的等待。
没辙,我们不得不穿好衣服去寻找张福杰,一共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能走哪儿去呢?(在农村,道路往往很崎岖,当地人有俗语说:望得到的屋,走得哭)。
我们和张福杰的妻子从两边出发,往中间包抄,十几分钟后,我们率先看到了张福杰,他正坐在坟地里抽烟呢?
原来,张福杰从我们单位回家要经过一片坟地,晕晕晃晃的他走到半路上碰到了许多的房子,房子里灯火通明,有他的长辈们,也有许多他所不认识的人,既然有熟人,按照农村的风俗,给老人家或者熟人点上烟也是一份孝敬的心意,谁知老人家竟然家常理短的和张福杰聊了起来,这一聊,就没完没了了。
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茫然的抽着烟,旁边坟头放着许多支烟。
胡人龙老人讲到这里时笑得很开怀,他跺着脚,眼泪也笑出来了。而我和另一个年轻同事则听得头皮发麻,浑身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接下来老人还讲了很多,差别不大,却同样让人感到心里凉悠悠的,有些害怕。
人呐,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虽然很怕,却还是一直有着听下去的欲望。胆小如我,后来更加的害怕晚上出门了,往往很早就熄灯就寝了。
当我现在写前两天发生的这件事情的时候,抬头看看钟表,时间是九点四十。在记叙这件事之前,我很平静,我以为这一切我都能平静的面对,经过几天的消化,我已经不再害怕,此时的我头皮发麻。
外面传来一声孤凄的猫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