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是韩萧萧,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疑惑姜家四兄弟怎么突然不动了。
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的年轻人,显然不知道之前皇上赐名的事情,韩萧萧一边思索,一边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空无名微笑道:“无名无姓,韩兄可以称呼我为空无名。”
韩萧萧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空无名的意思,问了一句:“空无名不是你的名字?”
“不是。”
韩萧萧又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人总得有个称呼。”
空无名笑着回答:“只是一个称呼。”
韩萧萧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很可爱,因为他的笑容实在很招人喜欢。外表好的人总是会得到人们的喜欢,男人也不例外,于是韩萧萧也笑着问道:“空兄也是来争夺这称号的?”
空无名一摆手,一摇头,“诶,不想,根本不想。”
韩萧萧越来越觉得他有趣,心中敌意尽去,笑着问道:“那你上来何意?”
空无名说道:“小弟武功初成,也是初次踏足江湖,这种赛事也是头次参加,自然想来个开门红,实在不希望韩兄你把风光占尽了。”
韩萧萧问道:“空兄为何这么说?”
空无名说道:“韩兄武功超绝,已经连胜两名高手,现在又要继续挑战三个天下第一的人,如此气魄已是无人能及,就算是心有把握,但是你这么高姿态,那么名家高手岂能放任你如此,受伤恐怕是在所难免。”
韩萧萧发现自己实在猜不到空无名下一句要说什么,要表达什么,但是刚才那些话明显是奉承他的,人总是喜欢听好听的话,听了自己喜欢听的话,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自然就好说话,所以韩萧萧再次问空无名:“那空兄的意思的是?”
空无名说道:“请韩兄先下去休息,给小弟一点点机会,出出头,露露脸。”
这种要求,在任何人听来都是非常可笑的,甚至比韩萧萧说出来的话还要可笑,但是韩萧萧却真的答应了。
“既然空兄这么说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罢,韩萧萧径直走下擂台。
他二人的对话实在是很气人,每一个准备上台比武的人听了都会很生气,仿佛别人的武功在他们眼里似乎都不值一提。
但是事实上,实力就是一切,没有人真正在意你说些什么,只会在意你显露出了什么。所以生气归生气,没有人上来为自己鸣不平。
刚才因为韩萧萧的武功实在很诡异,而且显然还没有亮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至于那个叫空无名的,虽然以前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他似乎比韩萧萧的更加的诡异,姜家四兄弟就是最好的证明。
谁也不敢做第一个探路石。
有时候,不敢过河,也许不是因为不知道河水的深浅,而是因为担心不知道水里会不会有其它一些危险的事物,又担心自己的能力,不知道是否能应对那未知的突发事件。
但是有河就得有人过,有人不在乎河水多深,河水多险,只要有必要,他就会过河。
寂无名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身份地位不容被轻视,更不允许有人轻视他的武功、他的剑法,所以他走上了擂台。
韩萧萧对寂无名的挑战,是一种后辈挑衅,寂无名如果接受,那么他就有失一代剑宿的身份,成为一个没有度量之人;但是空无名上了擂台后,和韩萧萧一番对话后,这种个人行为的挑衅升级为蔑视天下第一演武会的层面,所以寂无名此次出师有名,选手和观众的叫好声也是不断。
此时的“比试”似乎成了一场自由比武,皇上也看的兴致勃勃,根本没有在意这种比试合不合规矩,其实这一届的“演武会”也没什么规矩可言了,皇上从开始就一直打破常规,这种做法令一些人的心蠢蠢欲动,姜家四兄弟本想找巧儿,韩萧萧已经比试了两场,精神及体能都有一定的消耗,所以趁机胡乱跑上了擂台,不成想出师未捷。
此时,擂台上只剩空无名和寂无名。空无名看着寂无名,微笑着走过去,说道:“前辈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寂无名面无表情的说道:“客套话就不必了,天下第一杀手,一招定输赢。”
杀手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这里的杀手指的是暗杀,这种杀手往往仅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而天下第一杀手,也是皇上比较在意的一个称号,谁能得到此称号,都会得到皇上的特别关照,毕竟皇上也不想自己成为天下第一杀手的目标。
空无名说道:“前辈,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是来争夺天下第一杀手称号的。”
“那你想要什么称号?”
空无名说道:“天下第一神偷。”
听到此言,坐在西面看台上的宫无颜神情一变,不由开始仔细打量起空无名来。
神偷也是偷儿,这个行当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且这种比试根本不会出现在擂台上,都是皇上出题挑战。
三年前,有个人在深夜潜入皇宫,偷走了皇上的一条龙内裤,并在龙榻上留下了一朵梅花印记,自此,皇上便将此人封为天下第一神偷。赐名当天,获得称号的人觉得“偷”这个名字不雅,自行更名为“盗”,后又因其行径太过猖狂,就被江湖人成为狂盗,也是就李默天。
如今,狂盗消失了三年,李默天也消失了三年。而知道李默天这个名字的人不多,认识他的人也不多,但是恰巧寂无名算是一个。
寂无名听到了空无名话,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你若能偷得到我身上的一样东西,便算你赢。”
空无名说道:“跟前辈您这种人说话真是省事,什么都可以吗?”寂无名说道:“当然,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身上的。”
空无名说道:“那前辈可以下去了。”
寂无名一愣,也和韩萧萧刚才一样的表情,问道:“什么意思?”
空无名说道:“我是说前辈您已经输了。”
寂无名越发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空无名亮出了一件东西,一枚铜钱,很普通的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就是我刚才从前辈身上偷到的。”
寂无名笑了,被气的直摇头:“铜钱谁都有,你总不能拿出一枚铜钱就说是我身上的吧?何况你刚才根本没有出手。”
空无名说道:“前辈,我们又没规定时间地点,怎么个偷法,你这明显是想赖账。”
寂无名无奈了,他感觉面前这位年轻人即可爱又可恨:“是我赖账还是你赖皮!大家可都看的分明。”
空无名语气坚定:“当然是你赖账。”
寂无名说道:“好,就算我不追究你什么时候偷的,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枚铜钱是从我身上偷的?”
空无名一脸无辜的说道:“这怎么证明,铜钱这东西谁身上都有。”
寂无名说道:“那你只能再偷一次。”
空无名说道:“刚才我是趁前辈不注意,方能得手,现在前辈对在下处处小心,别说是一枚铜钱了,就是前辈身上的一丝灰尘我都偷不到了。”
寂无名有些被空无名搞的苦笑不得了,而看到寂无名的表情,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空无名说道:“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折衷一下。”
寂无名问道:“怎么个折衷法?”
空无名说道:“我去偷皇上身上的东西,你可以负责保护,偷不到就算我输。”
《独孤残缺》第十五章:大胆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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