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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和一个大学好哥们微信聊天,想问问他的近况,我问:“和嫂子结婚了吗?”
他似乎很忙,没有及时回复我,我想也正常吧,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联系了,偶尔我发个朋友圈,他会点赞,但很少评价。
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电话是半年前,我说,“我国庆要结婚了,大哥你来参加吧”?他说,“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算了”。后来结婚当天很忙,回头才想起来,他没有来参加婚礼也忘了给我打电话祝福,心里有点小失落。
大学期间,他,我还有另一个女生,几乎每次课外时间都黏在一起,我们给自己取了一个特抄袭的名字叫“三人行”。另外一个女生,我们叫她蔚,我和蔚都叫他为大哥。我们常常在晚上和周末一起在学校操场溜达,对着满天星星的瀚瀚宇宙信誓旦旦地说着许许多多以后要一辈子都是好朋友的话。我还记得他说过我结婚的时候他要送我一组沙发。我们信誓旦旦地说着将来,那时候就觉得我们就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一辈子都是好朋友了。
毕业后,我和男朋友去了深圳,他去了东莞,蔚去了迪拜。期间,我们几乎没有太多联络。一年后,蔚从迪拜回国去了杭州,回国后她几乎每两周给我来个电话,我对她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总体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我很纳闷打电话与大哥说,“感觉蔚像变了一个人,像……进了传销。”他沉默了几秒钟,幽幽地说,“其实上段时间我去找过她,我已经确定她被传销洗脑了。”
听罢,我一下子慌了,说,“那我们去救她”。
他叹口气说,“没用的,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她的父母也去过,回不来了。”随后,不管我多大的决心想去找蔚,他似乎都是冷漠地告诫我别自己栽进去了。
后来蔚再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向她透露说,我与大哥都知道你的情况了,你回家吧。可从这以后,她再也没有给过我电话,我发给她的QQ消息和微信消息, 也如石沉大海。
自此,她就像谜一样,在我世界里似乎还存在着,又似乎再也见不到了。我想她或许怪我了。
十分钟后,大哥回复我微信说,“你嫂子昨天早上四点半走了,白血病,急性的。”
我很不愿意接受所看到的字,仿佛就在不久前他还给我发过女朋友的照片,哦,他还和我说大年初八他们订婚了,准备结婚,那时候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着,脸上有简简单单的幸福。
顿时,我倍感生命的脆弱与短暂,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上个月听说还好好的,这个月就再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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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异常波动,我打开另一好朋友的微信说,“生命真的好脆弱,一好哥们的未婚妻急性白血病去世了。”
她说,“哎,是啊,生命真的好脆弱。所以我们真的要珍惜身体,珍惜身边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我总特别容易像个暮年的老人一般感慨说,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人啊,不管关系多好的朋友,还是多看不惯的奇葩同事,在这个流动的社会里,关系一样是流动的。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有容易做到“珍惜”二字。
离开一个群体,大家相互说着再见,说着一定要保持联系的话。一两年后发现,手机号码还存着,但自那次分别后,再也没有联系。
很多轻易说出口的再见,轻而易举就成了再也不见。
要不是还有朋友圈这种东西,当我们想起某个人来,或许压根不知道ta如今过得怎么样,甚至不知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朋友继续说,“有时候我觉得很孤独。”
我说,“是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不仅仅是你”。
每个人都在某个毫不设防的时刻忽然感觉孤单。因为每个人都在忙,忙于处理各种关系,同事关系、夫妻关系、亲子关系、婆媳关系等等等等。大家忙得只有时间周旋发生在身边的事,某一天突然发觉忙碌后竟有一种凉薄而彻底的孤独感,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存在通讯录里,想发个消息或打个电话,可是说什么呢?或许你想起,你们其实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联系了,最后一次联系或许是一年前,也或许是多年前刚毕业那会。
你感慨地想起,上学那时候你们还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看篮球比赛,一起八卦班里各种奇葩的人和事,有时打瞌睡ta还帮你把风。甚至你们曾住在同一张床上,穿同样款式的衣服,喜欢同一款的男生或女生。你们曾亲如姐妹,你大姨妈弄脏了裤子,她替你想办法,你肚子痛她帮你烧水买药,你们坚定地说,以后你就是我儿子的干妈,我们谁后结婚都是先结婚那个人的伴娘。你们曾亲如兄弟,你帮他追他喜欢的女生,甚至拍着胸脯说,以后我老婆就是你老婆,我们要是分别生了女儿和儿子,就订娃娃亲,说好了的啊!
可那时候,你怎么也没想到,也就不过四五年或七八年,你结婚的时候ta甚至都没有参加,而你也纠结着这样都要结婚了到底喊不喊ta来参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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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感慨地说,“哎,感情还是要常常联系的,长时间不联系,再好的感情也会变得生疏,如果没有变生疏,那就是时间还不够长。”随后,她和我列举了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结交的各种关系非常铁的姐妹,但一次次的毕业离别都让感情一次次被冲刷,她说,“我也不是太主动去联系的人,以前关系再好的朋友,现在慢慢都没有联系了,她们过得怎么样,有时候也只能看看朋友圈,但都觉得好遥远”。她又补充说,“现在就只剩下你这个好朋友了。”
我笑笑,心里想,“或许因为我是个喜欢主动联系的人吧,如果是心里认定的朋友,再忙也喜欢给朋友发发消息打打电话问一问情况。但一次次的不回答,逐渐地,我也会放弃主动。甚至每次都是我主动而对方爱理不理的感觉,我一样会放弃。”
毕竟,这个世界上,缺了谁,我们都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在这个尚不足有趣的世界里,我们需要朋友,但并不是非要不可。你的爱理不理,就不要责怪朋友渐行渐远,而你竟感这般孤凉。
想罢,我立马翻出另几个好久没有联系的朋友微信发消息说,“最近很忙啊?”
都回答,“还好啊”
我说,“还好,为什么好久不联系我。”撒娇脸。
都说,“我想你应该挺忙的”。
我说,“得了吧,你不知道朋友间长时间不联系,感情会淡的,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如果还想,那就适当主动点嘛,不要总是我主动,有时候我也盼望接到许久不联系的朋友的电话,那就像是一种惊喜。”继续撒娇脸。
朋友连忙不好意思起来,说,“必须的必须的哈。”
有时候很不喜欢有些人明明觉得特别孤单需要朋友却还是一副绝不妥协地模样说,“我就是喜欢不主动,所以……”。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傲娇,别人为什么要腆着脸和你主动呢?再好的感情,总是单方面的主动,谁都会放弃。
所以,情人节来的时候,或许你的情人也不一定陪你走到最后,就和某个时段的朋友一样,他们都未必陪你走到人生的尽头,但想起那段曾经由ta陪着一起走过的日子,都是欢笑与陪伴,总会心存感激。那么,如果还想回头去珍惜那份感情,记得,别忘了在情人节也送他们一份礼物,给自己和他们找一个还能重新联系感情的机会。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常常被忽视的友情,甚至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