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狠心还是爱护

每一个小女孩心中,可能都藏有一个舞蹈家的梦想,我家女儿悦悦也是。

悦悦从小就对音乐感兴趣,还不会走路时,我播放《天鹅湖》,她就听得入迷;稍大一点,爱拿手机看《巴啦啦小魔仙》,每次最爱看小兰姐姐、美琪、美雪变身的舞蹈;又看《芭比之天鹅湖》,看奥得蒂跳天鹅湖舞,反复看了不下十遍。我为了和孩子有共同话题,也陪着她看,其实,很多情节挺有意思的。

有一天,悦悦拿手机玩,自己找出一部《菲梦学院》动画片,讲一个小女孩爸爸妈妈没在身边,她热爱跳舞,老师说跳舞实现目标之后,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小女孩就和同学们一起艰苦跳舞,战胜困难、战胜自己、战胜对手的故事。

当时,我在做其它事。我问起的时候,已经看到第四集了。悦悦说,小姐姐要跳舞找妈妈。我赶紧跟着看,一个小女孩的励志故事,情节也真不错。跳舞的辛苦,胜利的喜悦都有,挺好看。

有一次,偶然问起悦悦的梦想是什么。她说要当舞蹈家。小孩子的梦想嘛,总是很让人憧憬。悦悦反问我的梦想,三十多岁的人了,一下子脸红起来。我是不是忘记自己的梦想了。当然,为了不打击孩子的积极性,我也想了一个答案,不过那肯定不是自己儿时的梦想。

我很着急,虽然没学过跳舞,但我知道跳舞要练基本功开韧带等。由于和妻子两地分居,孩子在老家请爷爷奶奶带,暂时不能带到城里。随着悦悦一天天长大,我时常自责,可不能耽误孩子跳舞的黄金时间啊。

幸好,老家乡下要开舞蹈班。我和妻子同时看到消息。当时还只是一个简章,只说正在装修,如果报名人数达到要求,就开班。为了增加报名人数,我们还帮着老师转发消息,希望看到的人多点,希望人数齐了可以开班。

班开起来了,开始是周未两天上课,我和妻子就每周未赶回老家带孩子上课。后来老师的时间调不开,改为周四上一节,周六上一节。周四我们上班回不了家,只能请爷爷奶奶帮忙接送了。还好,爷爷奶奶虽然带了我家三兄弟三个小孩在家,也愿意接。悦悦终于可以开始上舞蹈课了。

上了两三个星期,前几次都是排队、手势、站姿,今天的课要教基本功了。班上同学,悦悦四岁最小。可以感觉悦悦心里是喜欢跳舞的,但是毕竟小,上半节课还认真听,下半节就跟不上课程了。听不懂老师的指令,动作不到位,感觉她很慌乱。

练习拉韧带、劈腿时,可能太疼了,她就哭了起来、流起了眼泪。老师看见,说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子。妻子和我在排练场旁边,没动,低着头不说话。我们知道,如果此时让她依靠我们,就会动摇信念,以后就不能坚持了。我给妻子说,跳舞是很苦的。其实,这个世界上,想学有所成,做什么不苦呢。可能看到老师没理她,同学们也继续练习,悦悦继续跟着跳起来。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老师让大家喝水。没带水,我敢紧到旁边小店买,看到结账处有棒棒糖,买了两颗。

给悦悦喝水,给她吃棒棒糖,妻子抱着她、鼓励她,告诉她“刚才老师教的动作,有点难哦。不过有点好玩。”“什么好玩?”“我怕你学了之后,回家惩罚我们的时候,叫我们腿打开,下滑,我们做不到,摔个大跤。”

悦悦笑起来。喝了水,吃了糖,再继续,四岁的女儿是坚强的,妻子和我也是坚强的。是啊,不管是跳舞,还是干什么事,总会有困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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