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去一处小湖边乘凉。发现湖边有几丛水草很好看,正欣赏间,发现不远处的园林工人正在剪草,我的观赏还意犹未尽,除草的工人已到,长长的电动剪伸向我的水草。我跟他说不要剪了,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话,无情地把所我喜欢的水草斩除。我实在有些愕然既而惘然。后来想一想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干的就是这从工作,他除草不尽,领导会扣他的工资。
不只我所见到的情况,近几十年来,我发现,我们的园林管理不仅是剪草,更多的是剪树,那些自然的、姿态优美的树都被剪成各种几何形态。为此台湾作家简媜就曾写一篇叫作《仇树》的文章,表达了对现代人无端剪树和砍树现象的不满。其实,深究一下,这是一种西方文化的入侵。在西方,他们喜欢自然听从于人的意志,因此树木皆按人的想法剪成各种形态。这在意大利、法国的一些园林中都可以看到。
(这是几尔赛宫门前的修剪的树)
而在我们中国,则喜欢自然,喜欢天人合一。中国古人也修剪树,但那是让它更自然。中国古典园林从来就没有剪成几何形状的树。
西方人对自然有态度是征服,而中国人则是向自然皈依。西方的这观念和意识最早应该是来自普罗泰戈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人是世界的根本准则。中国则来自于上古儒家与道家的“天人合一”观念。孰是孰非,当今世人已有公论。中国的园林文化有悠久的传统和深刻的内涵,但现在的有些却一味崇洋,对于本民族的文化则是数典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