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甲板上的这个男子是宇宙大国的中国留学博士。他穿着休闲朴素,运动短裤,黑色T恤,如同一杯水般朴素平常,唯一稍显眼的是T恤上“DICK...”字样。他是个博士,也是著名的无赖。
他的名字叫迪克.孙,这并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他在本篇中的化名,取自他的T恤上的英文单词,很恰当。这是一位非常善于表演的人,每次高铁上霸座或是公交赖在老弱婴幼座上时,都能够将半身不遂和高位截瘫的状态表现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当然,迪克先生本人并不这么认为,“我不需要表演,那是我真实的状态,如果非说我有表演的成分的话,那也是本色出演。”迪克先生或许是对的,对于无赖和缺德,他真的无需刻意表演。
据他自己估计,在过去几年里,他曾经有十几次乘高铁买了无座票,却全程舒舒服服躺回家,就像大家了解的那次一样。几十次公交车上成功与老年人、孕妇、小朋友抢座位,以及几乎每一次不排队进地铁站乘车。迪克先生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我是个讲公平的人,买了票就应该有座,至于是哪个座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其他人的利益?那跟我无关。”
在霸座、抢座这类事情上,迪克先生是认真的,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排队而要求自己也去排队,也不会因为没买到坐票而站在火车过道,他在公交车上跟一个孕妇抢座位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犹豫,在高铁、影院里霸占别人的座位时更不会考虑对方是老人还是孩子。
有一次迪克先生坐公交车,人很多,没有空余的座位,有人起身给一个孕妇让座,这个孕妇的肚子很大,看起来有七八个月的样子。然而,就在她捧着肚子慢慢坐下的一瞬间,迪克先生迅速冲过去坐在座位上,结果那位孕妇坐到了他的腿上,他很认真地指责孕妇那么重,会把自己的腿压坏的。我丝毫不怀疑这是迪克先生的做派, 不过他显然是夸张了,这不可能压伤他的双腿,我敢打包票,迪克先生经常坐坐轮椅跟这次抢座完全没有关系。当然,迪克先生还是受过伤的:一次在商场里跟一个三岁左右的小朋友争抢小板凳,因为板凳太低而扯伤了D。
生活中不缺少无赖和缺德之人,但如迪克先生这般,无赖得清新脱俗、缺德到淋漓尽致,倒是少见。对于他人的鄙视和咒骂,迪克先生很不以为然,“我才不会理会其他人怎么看,他们又不能给我提供座位。”迪克先生狡黠地一笑,犹如高铁赖坐时的那抹赖笑:“关键是,他们又不能把我怎么样,难道还能把泡面扣我头上?”
在他看来,无论是吃瓜群众的指责还是执法警察的干预,都是可以无视的外部因素,“关键在于能不能做到不要脸,”迪克先生说,“有时候,脸皮和座位你只能选一样,吃瓜群众只会盲从跟风,警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警察确实办法不多,一方面没有针对性的法律条文作为执法依据,另一方面总又担心在公共场合造成进一步的混乱。强制措施?少数唯流量无德自媒体猖狂,跟风盲从的群众又太多,任何一点都被过度解读和放大,或许警察还没伸手,“警察打人”的虚假报道早已铺天盖地,盲从之辈的语言攻击已发起数波。众口铄金,网络时代的语言暴力足以让这个成语的效果极大化,文明执法一方面成为警察执法的软肋,同时又被无脑盲从这攻击为执法不力。
强制措施的代价太过昂贵,无脑网喷和盲从者习惯性站在执法者的对立面。不过,请记住,无赖的每一次得逞,必然有人为其买单!
出名之后,迪克先生开始享受成为一名网红,微博加V,粉丝秒增5万,开通直播,坐在轮椅上调侃龙哥……一起看起来那么美好,就等流量变现。可是,最近随着什么“霸座婶儿”、“霸座姐”的出现,他开始担忧,担忧自己作为正牌的霸座男会被几个山寨霸座人抢了流量,“难道警察就不能管管这些人吗?”迪克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