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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和王莉是市师院1989届的同班同学。
张志是个高约1.68米左右的男孩,戴副近视眼镜,读初中到高中直到读师院都在投稿。虽没挣到大钱,但确实得到些稿费。虽然不是作家,但在师院也是小有名气的“文字青年”,当然也不乏追求者。
但他来自地地道道的农村家庭,父母为抚育他读书,连过年猪都好几年没杀了,全卖成钱供他读书了,父母和弟妹都很少能吃上顿肉。一般都是舅舅借赶集之机,给他家送块肉来,全家才能打一次牙祭!所以,他对女朋友有特别的要求:
一是家在农村,免得城乡差别大,媳妇看不起农村的父母和亲戚;
二是,为人要善良,狡诈的不要。
三是,结婚后不提分家,因为他还要和父母拉扯弟妹。
王莉家没有哥弟,只有一个姐姐,她也怕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还怕暴脾气的男人欺负她,娘家没人给她出助,她也诚实善良。这俩年轻人对眼了,师院毕业后,他们分到了张志所在的镇中学教书。当年就喜结良缘,让人甚是羡慕。
1990年,他们的宝贝儿子张超来到了世上。儿子有了自己的儿子,不用再超生丢工作了,张志的父母高兴得整天合不拢嘴,待儿媳王莉比待女儿还好!
王莉的父母也是再不用担心女儿没儿子而发生婚变,也是高兴得心里比吃了纯蜂蜜还甜。对这个脾气好又有文采的秀才女婿,更是越看越喜欢。这秀才女婿成了他们家的荣耀!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2014年,王志不仅升职为镇中校长,还被吸收为省作协会员。这些年的努力获得了四喜临门!因为儿子也进了初中重点班,他老婆王莉还调到邻镇中学当副校长了!
这一年的署假和寒假,张志都去参加了作采风活动。王莉也去外地参观培训。
新学期又开始了,张志却没按时归校!教育局联系不上他,王莉也联系不上,最后由王莉去报了警,学校工作由副校长先代理!王莉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学校。对儿子和公婆只能说张志在外地创作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提心吊胆的半个月过去了,张志终于回来了。他没有忙着回学校,而是先去教育局递申请,辞去了校长职务,接着又请了半年的假。局长正在为他没有及时归校,又不务正业生气,象征性地开了个会就“准了!”
他去学校办完交接,就去看望父母,说他可能半年后要调去当专职作家。又说王莉在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要和王莉离婚!父母一听头都大了!“儿子,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抓到了?你可不能抓屎擦脸啊!”他父亲说。他母亲也附和着说:“就是,这种话不能乱讲。王莉应该不是那种人!”
“你可回来了?手机为什么不开机,你急得我都去报警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作协的人都不知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啦?啊?”
张志头都没抬,只是冷冷地说:“王莉,我是回来和你离婚的,要不我不会回来得那么快!”
“什么?你要和我离婚,为什么?儿子就要读高中还要上大学,你这是为什么?”王莉急切地问。张志坐在小凳上,什么也不说,只是把手机翻过去又翻过来,翻过来又翻过去!
王莉一把抢过手机,张志手机桌面上那令人羡慕的全家福照片被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女,那是市报的记者刘芝,左腮的美人痣很显眼,王莉不会认错人!
王莉无语了,前段时间好姐妹给她的衷告没当回事,现在变成了事实!王莉捂着嘴哭着走了!张志望着越走越远的王莉也哭了!
他爸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不给她个机会?毕竟有孩子了还离啷子婚嘛!”张志什么也不说,也流着泪走了。张志的父母扶着门框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犹如乱箭穿心般地难受。
张志回到家,把一张卡放在儿子写字台的抽屉里,给儿子留了张字条:“儿子,别怪爸爸,我也是无奈。你以后会明白。长大好好孝敬爷爷奶奶和外婆外公,更要对你妈好,她是个好人!(还写了卡密码)”。
转身又去到他们的卧室,看样子王莉回来过又走了。他拿起结婚照,亲了一下,泪流满面。他又拿出一张卡,写了张条:“莉,我爱你,今生相欠,只为来世相见。(还写了密码)”。写完,打开相框,把卡和字条放在照片后面,然后又把相框装好,放回原处。
他把钥匙放在枕头上,深情地环视了房间一圈,疲惫地拖着拉杆箱走了。
他先去了梦过多少次的天山天池,游逛了半个多月,才又去了昆明肿瘤医院。医生问他是否抽烟?他如实告诉医生抽了十几年的烟。于是给他反复检查后告诉他,是良性肿瘤,而且可用中药保守治疗。
他不相信地说:“这怎么可能,我是在写作采风时,当地有名的医生给查出的恶性肿瘤!医生,再帮我查查!”这医生有些生气了:“切片检查你还不信,你还要怎么查?”
出了医院,忙打车赶往火车站,他要赶紧回去,免得老婆真成了别人的了!坐上火车,心里一直在骂采风处的医生:“狗娘养的庸医,差点害死人了!”
再说王莉从婆家出来,去家里拿点东西就赶回学校去了。夜深人静时,越想越不对劲。张志虽说出去采风,但大多数时候在学校,刘芝没来学校找过张志,似乎不太可能。
再说刘芝是李副市长的儿媳,大家都知道,张志那么聪明,会去自毁前程吗?但也说不准,刘芝太漂亮了,万一张志色迷心窍呢?
“张志,你不是想离婚吗?好,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对你好的老婆。我做给你看看,我要让你把肠子都悔青了!”
王莉一改往日的朴素,先去买了几套男式女式服装,又买一男一女两双较贵的皮鞋。先回家把男式皮鞋放在自己的床边,又把新买的男装挂在床边衣架上。
再出门去做头发,又去买口红(以前她不用)。本来就漂亮的她,一打扮,起码年轻了七八岁!
张志下了火车,忙给刘芝打电话:“小刘,你嫂子给你打电话没?没有?好谢谢,不用你帮忙了,我刚从昆明回来,是良性的,还不用做手术了!真的!谢谢哈!”
这十几分钟的路,今天张志觉得特别远,于是打车回去。到了门口,门紧锁着,今天虽是星期五,但已下午五点了,王莉和儿子都还没回来。他习惯性的掏钥匙,没了!
张志后悔当时把钥匙放在家里。下午五点了还没回来,王莉不会真有人了吧,窗帘没拉严,张志赶紧往里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张志便瘫在地上了!什么相亲相爱一辈子,狗屁,全TM骗人的!才一个月不到,离婚手续还没办野男人就住在家里来了!唉!也怪自己拱手把这么好的老婆推给了别人。TMD,都怪那庸医!
张志正在心里骂人,突然听到院外传来车喇叭声,他赶紧把拉杆箱藏起来,自己也躲起来,在暗中看看王莉又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院门被推开了,就王莉一个人进来了,但她明显比以前年轻漂亮了。“有了新欢就喜欢打扮了,哼!”
王莉进屋后,张志又猫到窗边,想听听动静。只听王莉自言自语地说:“还在没有回来,看来他真是色迷心窍了。好吧,既然他真的舍得离开我,我明天就去婚介所。三只脚的找不到,两只脚的还缺少吗?”
张志三步并着两步地跑去啪啪啪地拍门,王莉生气地骂道:“是谁这么没礼貌,鬼抓你来了?”骂归骂,门还是开了。一见是张志,先是一愣,接着就要关门。
张志忙把脚伸进去,王莉生气的一推门,张志真被夹伤了,血慢慢流下来了。王莉生气地问:“你还回来做什么?那狐狸精不要你啦吧?去呀,去找你的骚狐狸精去呀!”
“王莉,你等一下!”说着张志去把他们的结婚照相框拿来拆开,取出了字条和卡递给王莉,王莉看后懵了,又忙去拿药来帮张志收拾伤口。
张志这才告诉王莉,他和刘芝去采风,顺便去采访了一位据说治癌症有特长的退休医生!张志顺便作了个体验,结果他查出张志有肿瘤,还说可能是恶性的。
也怪,从那以后张志经常梦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醒来后胸腹就有疼痛感了。与其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与其让妻子伤心难过,不如自己外出了结,还可省笔安葬费。
所以他请刘芝帮忙,让王莉恨他而减少痛苦。现在弄清是良性的,而且中药就可治,所以赶紧回来,他不能失去心爱的妻子!
王莉早已泪流满面,她心疼地抱着张志,深怕再失去他。张志缓缓地推开她的手说:“王莉,都怪我没彻底弄清楚就自作主张伤害了你,你有了人也是我活该!我不怪你!”王莉搀扶着他来到床边,把衣架上的男装拿给他,“你看,谁能穿这衣服?”
他一看,这不就是他穿的那个号码吗?再把脚伸进床边的新皮鞋里正合脚,他全明白了。他用刘芝骗媳妇,媳妇用服装和皮鞋骗了他!
夜,张志说:“你拿衣服骗了我。”王莉说:“你还不是拿刘芝骗了我,我有错吗?”“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