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号晚上,我接种完最后一支狂犬疫苗,等待半小时后,和妻子一起回家。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五次了。
终于解放了。
说来真是郁闷。
那是7月22号的上午,天气炎热难耐。我跟往常一样开工干活,唯一的不同是今天穿了拖鞋。我在工作的时候几乎是不穿拖鞋的,毕竟穿拖鞋工作很不方便。但那几天实在太热,脚闷得很不舒服,而且我的右脚二趾头在21号那天不小心挂了点彩,缺了块儿皮,那样如果穿鞋的话就更加不舒服了。我当时想着刚好活儿也不多,反正在自己店里,穿拖鞋一天半天也没大碍吧。
那么大的热天,店里没开空调时简直就是蒸炉。不过穿着拖鞋就是方便啊,没人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双脚往地上一伸,啊,什么牛皮、人革,什么透气织布、超薄纤维,都不如自己的真皮舒爽。十个脚趾动一动都是一种享受,哈哈。
然而不幸的事很快就发生了。
一个鱼排上的顾客朋友让我送货过去,我准备一番便骑着小摩托送过去。朋友的鱼排离岸较近,但还是需要通过一个小浮排来通行。岸边的人只要牵拉浮排上的绳子就能到达鱼排,浮排不大,只能容纳两个人。我拿着货跳上小浮排,顺着绳子熟练地往朋友的鱼排上拉。不知是往常穿着鞋时我下意识拉小力些还是平时没什么浪,平时鞋子都不怎么沾到水,然而这次海水拍湿了我的双脚。
我走进朋友的鱼排,朋友一下接过我手中的货后就和我拉拉家常。当然陪同朋友过来的少不了他家的两条大黑狗,姑且就叫大黑二黑吧。大黑二黑在朋友在鱼排上时很认得人,对来访的人都很热情,一般都是围过来,嗅一嗅接着摇摇尾巴走开。这时我一般般都会摸摸它们。
不过这次大黑和二黑是不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是海水太“香”了,是我的真皮好闻了,还是说它们那天就太高兴。它们竟然一围过来就舔我的脚。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脚,我的右脚,我的右脚缺了块皮儿的二趾!
哎呀,我的妈呀!
我当时就觉得不妥,但在朋友面前不好作色。只好快速告辞。
在小浮排上,我无力地拉着绳子,岸边很近,我却拉了很久的绳子。要打狂犬疫苗了,不要啊。为什么,我反复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就穿了拖鞋,为什么我刚好右脚趾昨天就受伤,为什么大黑二黑会舔我脚,为什么……
但转念一想,朋友的狗应该不会有狂犬病吧,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回到店里,我立刻冲进洗手间用肥皂水反复冲洗。妻子看我慌张,急问什么情况。我原想着瞒着妻子的,但到底觉得不妥,于是将受伤的右脚趾被大黑二黑舔了一事并不想打疫苗的想法如实相告。
“不行!必须马上去注射狂犬疫苗!”妻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知道如果猫狗没有携带狂犬病毒,那么人被咬了也没事,而且就算是携带狂犬病毒的猫狗,只要不是在它们发作期间咬了人,也不会被传染狂犬病。国际上甚至有个10日观察法,就是如果被疑似狂犬病发作期间的猫狗咬伤,那么在积极处理伤口并注射疫苗的同时,要观察疑似动物10天,如果10天内该疑似动物没有发作死亡,那就不用注射接下来的疫苗。
然而当我看到妻子的态度和语气时,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好的,”我老实答应,“现在我们比较忙,不如晚上去,反正24小时内接种都没问题。”我补充道。可是心里还有些不情愿,能延长接种时间就尽量延长吧。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妻子坚持要陪我去接种狂犬疫苗。
啊。终究还是逃不过。
到了医院,发现接种狂犬疫苗也是要排队的。问了医生才知道当晚来接种狂犬疫苗的有5、6个患者,大多是被宠物猫狗抓伤的,虽然有些宠物打了狂犬疫苗,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选择来接种狂犬疫苗。而且医院的医生可不管什么10日观察法,全部给我满上,都全程接种,满满五针(分别于第0,3,7,14,28天接种)。好吧,大家同病相怜,我也来个以防万一。
“哎呦……“
还好,不是很痛,哈哈。
第十天的时候,我特意穿上鞋子去朋友鱼排跟朋友聊天,实际却是对他的大黑二黑进行“暗中观察”。大黑和二黑的热情欢快证明它们好得很,起码比起接种完三针狂犬疫苗自我感觉虚弱的我来说可就精神多了。不过既然医生都说了要全程接种那就都打满吧,这样半年内我都不怕猫猫狗狗的“亲吻”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