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开会,害怕开会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就把电话设置成静音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
只所以有如此担心,是因为上一次开会接电话被点了名。这么大的人了,被当着那么多的同事点名,让自己心里着实不舒服了好几天。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一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一半是她打来的电话。还有一条未读信息。看到是她的电话号码,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先把信息打开一看,二强发来的,说是晚上约了几个老同学坐一坐,不让我回云芝的电话了,晚上她也在。约的时间是六点十分,在老地方川菜馆,让我在路上捎两瓶红酒。我给他回复了收到信息。
心里面想,算一下已经有几年没有她的消息了。她的电话号码还是老林给我的,上礼拜一老林来找我,说云芝去找过他,还说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说如果见到我的话,就把她的号码告诉我,让我给她联系。
当时也没有在意,心想这不过是嘴边的客套话。今天她打来电话,并让二强发来短信,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一下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就先闭目养一会儿神。
彼时的头脑中开始浮现与她的往事。云芝以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从小学到初中与我都在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因为住的比较近,所以上下学会经常一起走,这让许多的同学非常羡慕我。
也许两个人太熟悉了,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人张的漂亮,头脑就会变得迟钝。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等水平,我的成绩则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五名。
就这样我成了她义务校外辅导员,因为她的成绩上不来,有时会开玩笑的讥讽她两句,每一次讥讽她的时候,她都会脸涨的通红,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每当这个时候,内心就会有一点小欢愉,觉得她生闷气的样子挺好玩。
不过自己也是会付出代价的,她会趁着我不注意拧我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有时候还会用让我给她把难题讲清楚的方式道歉。
当她把难题弄明白之后,会兴奋的像个小鹿儿似的,走路都会连蹦带跳。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随着年龄的增加,懵懂的情窦也会在心里发芽。当那些第二性特征出现的时候,以前的那些纯真情感也在发生着悄悄的变化。
这个时候,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下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拿起电话一看,是老婆打来的。她说孩子玩的高兴,要再呆一天,明天再回家。我说好的,又问了一下她们明天大概几点能回来。
只听电话那头儿子嚷嚷着,明天也不回去,还没有玩够呢。
我对着话筒笑着说,“出去一次也不容易,趁着暑期陪儿子多玩两天”。
电话的那头,老婆没好气的说“说好的三个人一起出来,你可倒好,车票都买了,又退了一张,让俺们娘俩出来,你就不怕我们俩丢了”。
平时的话听到她这么说,我会好好的劝慰她一番,可是这一会心里乱糟糟的,就想着赶紧把电话挂了。就说这一会儿还有个急件等着处理,有什么事,等明天看情况再说吧,既然出去了就让儿子玩尽兴。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兴奋的声音,老婆气鼓鼓地说,你们父子俩一唱一合的怪美,出来啥事都得我来弄。
我笑道,这个家你是老大,你不多操点心能行吗?好了好了,先不说了,等回来了给你俩做大餐,好好犒劳犒劳你们俩个功臣。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老婆的嗔怪声,就知道拿话哄人,别光顾着忙了,你自己在家招呼好自己吧!
我连忙嗯嗯了两声,把电话挂了。这时候心里面竟扑腾扑腾跳起来,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原本说好的孩子放暑假一起出去玩的。
可是原来替班的同事病了,没有人替我。本来打算取消计划,由于儿子的劲头已经鼓起来了,为了这一次出去玩,幼稚园期末考试考了双百分。
也是看到孩子该上学了,趁着作业负担没有那么重,带着他出去看一下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
以前出去有我在,她从来就没有操过心。这一次俩人出去全部的事宜都得她来管,可以想象一下她的狼狈样,出去了七天了,每一次打电话都是吵吵着要回来。
放下了电话,一看表,已经五点半了。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去老地方川菜馆。
走在路上,正好路过老田的红酒行,顺道去拿两瓶澳洲干红。最近圈子里流行喝澳洲干红,也许觉得口感与价格都差不多。
我觉得喝啥都一样,红酒也是像牛饮一样,那像人家专业品红酒的饮法,一晃二摇三品的。
快走到的时候,给二强打了个电话,问他人到齐了没有,两瓶酒够不够。他说都到齐了,就差你了,大家主要是说说话,不以喝酒为主。
我笑道,你小子,每一次都是这么说,每一都还都是你说酒不够喝。
只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说,你赶紧过来吧,人家云芝早就到了。
电话挂上,脚步不由得加紧起来,不知怎么了,听到她的名字,心里面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既有想见到她的渴望,渴望是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还有一些的紧张,紧张是不知道见到之后该说些什么。
走到老田的红酒莊,只有他女儿小敏一个人在屋里面,她坐在收银台头也不抬,好像在算帐。
我跨过门槛,咳嗽了一声。听到有声音,小敏才抬起头,一看是我,笑着站起来说,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祥叔来了,今天想喝什么酒,今天新进了一批澳洲干红,这不是我正在对货。”随着声音落,人已经到眼前。
小敏这丫头可以说遗传了老田两口子的优点,高挑的个头,丰韵成熟的身材,唯一的缺点皮肤黑。
这一点拜老田所赐,他自己黑不溜秋的也怪不得谁。
看到她走过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她老田去那了?小敏说“我爸去找人下棋去了,昨天输了两盘,回来翻了一晚上的棋谱,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一听乐了,笑道:“在咱这里,能赢你爸的人还不多,这也不知道遇到那一个隐世高手了。”
小敏也笑了,说“不是输棋,老爸也难得起来这么早,应该让他多输几回,要不然总是窝在家里自己琢磨他那棋谱。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差十分钟不到六点,心里想着得赶紧走了。对小敏说就拿新进的吧,得快点了。
她打开包装,从箱子里拿出来两瓶给包好,我拎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给她说记上帐。
匆忙中也顾不上问她多少钱一瓶了,都是老客户了,她也不会乱加价。
走到地方一看时间,六点零五分。进门正碰到老板丁文,他一抬头看到是我,笑着说“祥哥过来了,强子他们在666房间,我领您过去”。
我对他摆摆手,说不用了,径直往666房间走过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兜里的电话声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二强打过来的。顺手给挂掉,这边推开门。
看到屋里面只有二个人,一个是二强,另一个女人戴着蛤蟆眼镜,遮了半张脸。
虽然遮了半张脸,但是从她的轮廓中还是能分辨出来,是云芝!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怼二强,说人都到门口了还催,其他人呢?二强没有回答我,而是讪讪地笑着对云芝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说话吧,我可以先撒了”。
此时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升起,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我压着怒气,看着二强要听他给我一个解释。
二强说完,看到我瞪着他,笑着对我说:“别瞎琢磨了,一会你就明白了,你们俩个见了面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红酒我掂走了,另有重用”。
他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这里都安排好了,没有人过来打扰你们,”只听到一声‘呯’的关门声。
我Cao!这小子居然敢骗我,单间里只剩下我与云芝俩个人。原本就不知道见到她该说些什么的我,此刻的心里面更乱了。
心里面除了安慰二强老婆的话,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二个人静默了有十分钟模样,还是云芝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但是对我来说已没有了往时的吸引。
"对不起!是我请二强约的你,今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有接,想着你还没有原谅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我是路过这里,在这里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要回深圳了,就是想见见你,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吧!”我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
她看到我开口说话了,仿佛听到她长出了一口气,我把目光移向她坐的方向。
她把眼镜摘了下来,还是那个让任何男人看到都心动的脸庞。岁月显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比以前多了几分成熟。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那么迷人,饱满的双颊透出红润,高挺的鼻梁,圆润的红唇微翘,永远挂着一种高傲的气质。
我定了一下神,努力让自己重新回到平静,用一种审视犯人的轻视态度看着她。
我想她感受到了我的轻视,不过这好像对她并不妨碍,在她心中已经预知到我会这样。
在我冷静的外表下面,内心里已经像开了锅一样,我有一种想赶紧离开的冲动。觉得再这样与她呆下去,自己内心的防火墙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