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22

出身农家,骨子里不由对天气状况多了几份敏感,最喜欢的是恰合农时的雨、风和阳光。久旱不下雨时,会挂念老乡们今年的收成会不会减产,连阴雨不止时,也会担心会不会误了农时。这次郑州地区的暴雨成灾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有过亲身经历的人更是感同身受。

小的时候,老家村子群山环伺,村西一条几百米的涧河自南向北流淌。天气暖和时,小伙伴会结队到涧河滩洗澡玩水,大人们会再三交待,千万记得要留意南边的天空,如果看到南边山顶天空有黑云弥漫,就要赶快跑回村里,否则山洪下来就走不了了。看到南边山顶乌云起,就跑回村子已经成了乡亲们约定俗成的习惯,小时候的那一场大雨更是给我们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

那一年的雨水真是大啊,已经记不清当时究竟下了多少天,天空就像下漏了一样,不住雨点地下,收回家的玉米穗和花生没有干的地方可供晾晒,只能摊在杨树枝编的笆上,上面盖上防雨的塑料纸和油单,最后都出芽发霉了,没来得及收回家的玉米和花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地里长毛发芽沤坏。大人们屋里屋外急的转圈,长吁短叹。山里亲戚也投奔来家了,打的地铺将就着住下。白天晚上可以听到村子西边轰轰隆隆的巨响。有胆大心急的老乡跑去查看,说是山洪大的吓死人了,涧河河道拓宽了几倍,几百亩良田被冲毁,房子大小的石块冲下来不少,浑浊的洪水里漂浮着上游冲下来的粮食、鸡、猪、狗,木材、树木,甚至还有牛在水里浮沉惨叫,那惨况让人触目惊心。大人们在河边拍着腿嗷嗷叫,可没有人敢冒险上前,毕竟太吓人了。

大雨好不容易停了,雨过天晴后,生活还得要继续,人们擦干泪水,下地干活,抢收还可以食用的粮食。那一年的冬天,村里集体组织,每家抽一个壮劳力,到涧河滩修堤坝去,用沙、石块、水泥垒起了一道高高的厚厚的长长的拦河堤坝。尽管后来没有再发过那么大的山洪,但有那些堤坝矗立着,让人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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