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二十年同学聚会纪实(二)

        坐在东去的火车上,虽然因为熬夜累的有些恍惚,但是闭上眼想要睡觉时,又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停翻腾的是老师和同学的影子,那些点滴过往一一挤进来,似乎要把人拉回二十年前,让你猛然睁眼间,以为自己穿越了。

                                                       聚 餐 前 奏

       上火车前,看到肃州区的同学已经在永生的安排下各自就位。四点钟下车,常子在车站等候。顺路接上周周,我们一行几人来到了母校——酒泉师范。听闻母校闫校长得知我们聚会的事情,特别支持,安排教导处辛主任全权接待并安排落实相关事项。等我们到达学校的时候,辛主任已经安排高三学生打扫教室卫生,看到拖得锃亮的地面,擦的锃干净的桌椅,心里忽觉温暖——这就是母校,不管我们走多远,回来了这里仍然是家!辛主任在询问我们班会的设计意图之后,很贴心的让孩子们把桌椅重新做了摆布。一边摆一边给孩子们介绍我们,希望通过这样贴心的服务给曾经的学哥学姐们留下的感觉。看孩子们一脸认真和专注,传言说昔日的酒泉师范、现在的实验中学,招收的都是被其他学校掐尖之后剩下的学困生,那么眼前这些彬彬有礼的孩子显然不是为人处世的学困生,师范历经时间淘洗留下来的校园文化、教育理念、学校精神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桌椅摆好,试课件发现有些问题,辛主任和另一位老师处理了半天终于解决,播放中发现内容有些单薄,决定晚上再做点修改。其间,辛主任说起了往昔。那时候能考上师范的都是学习成绩优异的孩子。虽然我们现在大部分人都没有走很远,留在家门口干着清贫的老师职业,但正是我们这样的师范人成为教育精英,撑起了教育的大半边天,才有了各县市教育今天蒸蒸日上的发展。不干教育的师范人,也大部分走上了重要岗位,支撑着发展的一块天。这让酒泉师范有了酒泉黄埔军校的美誉。说到这里,辛主任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我们几个也深为自己是师范出生而自豪。虽然师范四年仅拿到了中师文凭,但这文凭可有沉甸甸的含金量。相比于当年其他学校,师范管理严格,学业测评内容多、考察严苛、重视基本技能训练,练就了我们一身的硬功夫。此刻从未有过的深深感恩涌上来:感谢母校!感谢老师!

             话别辛主任,已是五点半,我们匆匆赶往宾馆报到。

                                                       聚餐,重要的是聚

       来到宾馆,同学已经来了好多,大家围坐在328寒暄——大侠为了聚会,提前一天就到了。不大的房间挤满了同学,见面拥抱 再拥抱,握手再握手,虽然很多同学几年都不联系,但是见面了依然觉得亲切自然。给大家登好房间,梳洗打扮一番,一行人去往餐厅。

       餐厅已经来了几个同学,继续握手、拥抱,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笑容,每句话都充满关切,话匣子就此打开。大屏幕上已经打出了”杏林春暖二十年,轻舞飞扬在今朝“的主题,音响中重复播放着《相逢是首歌》的曲子。合适的人,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氛围,合适的场景,一切都自然而热烈,一切又都那么恰到好处。

         不一会儿,邀请的老师到了——数学顾老师、文选王老师、体育梁老师、心理毛老师。安桌的同学一一邀请就坐,同学们就围在老师周围,依次做起自我介绍,争相和老师握手、拥抱。岁月让当年俊朗的男老师更加内敛,女老师更加优雅,仔细端详,老师们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知性雅致、清新俊逸的气质令人倾心。老师们一一询问大家的现状,一边问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那神情像极了母亲欣赏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如何境遇,在母亲那里都是最棒的。忽然想起老师们曾经站在讲台前的严肃,聊起曾经自己因为体育不及格哭着追在梁老师屁股后面请求老师给机会补考的场景,老师被我哭的心软,给了补考机会,可我依然没考过。那时候见了梁老师,本能的毕恭毕敬,不敢多说一句话。而此刻,坐在我对面的她,完全换成了另一面——优雅、温柔而美丽,全没了那时的严酷。时间把老师塑造成了不老的女神,可我最感谢的依然是曾经。是老师们曾经严谨治学的精神、兢兢业业的工作塑造了我们,让我们走上社会逐渐出人头地,成为中流砥柱。插柳知恩,终身难忘!

        同学陆陆续续到齐了,晚宴正式开始!两位主持人款款走上台前,在语言和音乐的烘托下,气氛更加热烈,大家都深深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到了给老师致辞献花的环节,同学们自发的走上台前,满含深情的诵读,那些往日里冠冕堂皇的词句此刻都变成了大家的心里话,仿佛不是献词,而是款款的诉说,深深地倾吐。千言万语诉不尽感谢,万语千言道不尽祝福。当老师们被请上台前,接受鲜花和祝福的时候,我看到老师脸上满溢的是幸福——这是桃李满天下的自豪和被如此长久记住的欣慰。二十年,时间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和身形,但是改变不了我们曾经相处四年缔结的情谊;距离改变了我们的交际圈,圈子里却永远少不了同学、老师的席位。我们已将彼此深深印刻进生命,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年岁几何,都无法抹去这印记。

       要合影了。老师站中间,大家围在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我们似乎穿越到了二十五年前,只是早没了那份拘谨,更多的是依恋和感谢。这一刻的我们,最美!

        班主任张老师因回老家没能赶来,将寄语制作成了视频。播放视频的时候,大家一片寂静,从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这小胖胖如此可爱和亲切。张老师带我们的时候还很年轻,刚刚大学毕业的毛头小伙,因为缺少班级管理经验常常有事就大发脾气,让处在青春期的我们更加逆反,女生还算听话,男生常常惹是生非害的班级被全校大会点名,班级评比扣分,也让班级因此戴上了乱班的帽子。为此,张老师没少生闷气。二十年了,想起当初的那些过往,已经开始释然,能理解老师每一次发脾气,更能理解老师的无奈。而今,当初的小胖已经变成了大叔,看到视频中的他,莫名多了些温暖的感觉。这个大男生陪伴了我们四年,被我们虐,被我们骂,却始终不离不弃。可是毕业,我们却鲜有同学主动联系他,不知老师有没有伤心?当老师知道我们再各自工作岗位上取得成绩、家庭和美幸福的时候,老师有没有觉得自豪和幸福?老师说常常在不经意间想起我们,我信!这是为师的本能,是为师的职业幸福所在。如果之前我们对老师还有几分芥蒂,那么之后,就全剩师生情谊了。这个小胖子,祝福您一切都好!

         因为张老师没来,由毛老师代表所有老师致辞。曾经的毛老师,今天的毛校长,岁月让老师成长为台前的领导,但是此刻没有领导,只有老师。毛老师为全体同学送上了深深地祝福和感谢,代表学校介绍了母校的发展情况。曾经一流的师范在国家政策的催生下改制成了实验中学。历年高考成绩都有大幅度提升。外界传言,一流的师范被改成了三流的中学,我想当年也许是,但现在,眼见着学生的彬彬有礼和一丝不苟,老师的敬业治学,我们有理由相信:酒泉师范必将华丽转身为一所好高中。昔日的酒泉师范消失了,它现在仅存几个幼师班,就连当年学校的牌子,也摘了。但是,我们又都觉得酒泉师范没有消失,校牌和实验中学的校牌并列刻在门口,酒泉师范在每个师范人心里,在血液里,在思想里,在我们的回忆中,在我们未来的每一步中。我们的举手投足、我们的为人处世、我们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我们传承给孩子和学生的所有的所有,都有酒泉师范,都是酒泉师范。我们为自己曾经接受了酒泉师范培养而骄傲!我们为现在为酒泉师范争光而自豪!酒泉师范,我们永远的母校!永远的回忆!

       开始吃饭了!这样的时刻,吃已经显得微不足道,祝福了再祝福,寒暄了再寒暄,拉着手,搂着肩,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完的情谊。老师们给每桌的同学敬酒表达感谢,同学给每位老师敬酒表达祝福。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每个人又都不一样,欢声笑语飞扬在宴会厅,幸福开心氤氲在每个人心间,时间似乎也为我们凝固,一切,那么融洽,那么自然,又那么出其不意,令人久久不愿离开。

      为了纪念此次聚会,我们特意为大家准备了文化衫。酒过三巡,我们恳请几位老师给大家在文化衫上签字留念。一时间,老师签,学生签,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衣服,挨着寻找还没有给自己签字的那个人。写下的是字,也是回忆,更是殷殷祝福。签字把聚餐推向了新高潮!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点多了,老师们要离席了。同学们争相和老师握手作别,挤着要去留下送老师。目送老师们离去,在心里默默期待:下一个十年,我们再聚!祝福老师们一切都好!

       聚餐结束,转移场地,聚会继续!唱歌唱到嗓子疼,跳舞跳到胳膊酸,蹦迪蹦到腿脚困,但是大家脸上没有丝毫倦意,兴奋的像个孩子!嗨吧!为曾经的友谊!嗨吧!为现在的情谊!为生命力出现的这群人!

        夜已深,心不宁。今夜无眠!夜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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