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一个个属于独处的日日夜夜,也许是为破茧成蝶前的蛰伏,也许是因置于十字路口时的迷茫,也许只是灵魂需要独自整理妥当。触景亦会生情,心意难平故而一草一木皆扮起怪诞表情。
雾
青白的天空,把那山那云那些楼盘全都刷成了剪影,亦或还有对岸的我。冬雾含入双眸,极力去望,只是一片飘忽不定的荒芜,好似我本就置于云尘之间,那众生芸芸于我而言也不过是绘本,不声不响演着与我无关的“我”的过往。
燕群掠过,头顶投下齐齐整整点的集合,许是投下一张网,而那网在扩张、收缩,拉扯成阻隔的模样,把这平面之上的形态或生灵统统覆盖再一同发酵。
晴
将这清晨的白纱捻起,再薄薄抹上一层蜜糖,烘得这人间的冬暖洋洋;随处跳跃的光点好似天上的哪位神仙随手洒落的琉璃串珠,只是那根红线断了,珠子遂寻了自由,肆意欢脱。它躲在青黄不接的叶片间闪烁,呼啦呼啦的宛如少女煽动的睫毛;于是这棵老树也越发鲜亮起来,连同树枝上歇足的鸟儿和那上蹿下跳的松鼠。一桢桢慵懒的童话在眼前次第拉开,将嘴角扯成上扬的形状。
雨
已是极寒的夜,偏偏还要伴着雨;当这风呼啸着将雨砸在脸上,如冰碴一般,顷刻间冻结了一切思绪。天台是去不得了,那是一种你裹紧了上衣,它还会从脚脖子爬上来的冷。世界更加狭小了,就眼前这方寸之卷,此刻它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吸入,吞进去困在书里;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在肩上,渐渐你就习惯了叫这书一寸一寸占据你,不挣扎就不痛苦。还得要继续,哪怕走在书里也会担心跨不过那道伤痕累累的崖,哪怕平躺在梦境的草场也不乏阵阵咒语环绕回响。被不自知调紧了弦的木偶还在勇往直前。
困在井里的人,抬头只忘得到四角的天空;一个人的朝圣,是仅凭着心里的光在黑暗中摸行摸索,蒙住双眼,心才会更加敞亮。所谓修行,修的是气定神闲,行只为业障浩劫。那些让你铭心刻骨的岁月因为它让当时的你苦不堪言,也只有真正走过之后,回头看时会回以释然的微笑,苦尽方可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