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再发文了。
和ta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安静许多,好像那些无关紧要又时刻不得停歇的想法终于灭去锋芒,再给我一个美妙的宁静。我的确想说这是美妙的宁静。不想说话,不想动。但是想着的,有人会听你说的。
而想法是我的想法。
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往前再推十几分钟还是周日呢,还是上一周最好的时候,还是母亲节。 / 我爱你,不只因为是你。母亲节快乐,亲爱的老佛爷、太后娘娘、母上大人、或者随便什么,最尊贵的你。/ 我不痛不痒地看着,母上大人和各个小天使的温馨有爱的互怼和互动。
我不痛不痒地看着,差点快忘了,一年前我还是那个,电话簿里给妈妈备注是“老妈”,接电话开口一定是“喂,妈,什么事?”,那个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提起的是多大的自尊和要强的孩子。“妈妈”是不能叫的,怎么会有人会叫“妈妈”呢?多肉麻,受不了。但是高中英语老师上课是不是要提到她的双胞胎女儿,她说的分明是“我今天要去陪我两个宝贝儿...” “母亲节你们回家都要给妈妈说一声母亲节快乐...”......原来“宝贝儿”叫出来挺容易的,“妈妈”叫起来好像也挺好听的...
差点快忘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从前听着就觉得真是矫揉造作令人恶心。我一定不会说的,也不要别人给我说。这种话准是忸怩作态,听着浑身鸡皮眼里甚至还泛泪,说的人该嫌丢人听着该嫌做作吧。当然以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的,酸极了。也许它们真是最好的三个字呢,也许是吧。
我现在能想起的母亲,第一次是和爷爷奶奶一起拍照要给他们寄过去;第二次是,我想象我还是半个襁襁褓婴孩,其实我已经五岁了。两天两夜长途跋涉,我坐了摩托三轮车汽车还有火车,见过新奇的世界,落脚处抬头是很高的电视,我要很努力地抬头才能看到电视。“吃饭了吗?”这个声音好像是我妈。她看着不温柔,但是也不算凶。
【你从小就怪脾气,真是最难养大的小孩了,刁钻、挑剔、自私自利、皮糙肉厚、真不要脸】
【你就是错了还不承认,你说到底有没有】
[ ‘你为什么不反抗’ ‘抱歉我不想提’ ]
[ ‘你怎么反抗力这么强’ ‘我没有’ ]
[ ‘你怎么总是反驳我的话’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
『脏水洗身,浊杯赴宴,欲辨忘言,忘言欲辨』
我是听着宋胖子的《空港曲》在写这篇文章的。这哥听着平静,有时痛苦。但是好听,我忍不住码一遍歌词。
『戏子与警察又念起诗篇
盗贼 王臣 谎言
如来的饭碗 荒诞世间
你我登船 送命或寻欢
草庐高堂 金光大道
闲云 牛马 杀人刀』
『可春色不过宛若江南
可月色不过对影三人
可艺术之王垂死于度量
可信仰不过是忘记真相
但愿病重的医生心有余悸
但愿一切亲吻 不悲不喜
但愿不在此时此地
但愿谁不在意』
我要锱铢必较地听一听,不为什么。但是听着真不好受,又还要听。这时候真想要一点点酒 酸甜 微醺 恰到好处.
终于还是等到了“宝贝,妈妈想你”的时候,我不大也不小,听着应该也刚好。但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你不知道我记得你唯一的好,就是我忘了那天要去上课,你帮我给老师打电话说是你把通知单弄丢了,是那个帮我护全尊严帮我撒谎但是看起来温柔又知情达理的你。
再多几次,我早就能练就泡在水里的眼睛了。
推开亲近,低沉气压,杀敌一千,自损两万
不是我的错,却又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