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3日下午,提笔落下最后一个字,心情愉悦地走出考场,看着傍晚下难得好看的贵阳长吁一口气。一切的心境、环境都显得如此应景,我却十分清楚,十分清楚自己无法鲜衣怒马,十分清楚自己看不了那长安花。作为二战考生,向来无甚优点,唯有自知之明。
二战,失利了。
考研的人,最熟悉的就是孤独的,更何况二战。考研的人,压力也从来不小,更何况二战。我以尽量轻松的状态一一给父母亲友回了电话,为了展示我的无恙还说了两句戏言,在哈哈声中结束了嘘寒问暖。
然后关了门,关了灯,关了手机。坐着,只是坐着,世界安静了,真好。
失联第一晚:
酒入微醺好助兴。没有借酒浇愁,两年奋战自然无愁可浇;也没有难过不甘,了却心愿当是一大快事。只是略微遗憾,始终是一只脚站在了门槛之外;只是略微迷茫,当初选择了二战放弃了诸多虽不后悔,但今后何去何从又岂是近日能一眼望穿的?
许是陈年老酒后发制人。我走下度过无数个日夜三十楼高自闭象牙塔。凌晨两点的延安南路格外文秀,一言不发地等着我向它走去,实在是善解人意。微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拖得老长,我点上一支烟却因为逆风熏出了两滴眼泪。我紧了紧衣服,继续走下去。贵阳是爱下冰雹的,就是这么巧。我总算意识到,凌晨两点的延安南路似乎也不是那么友好,但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我依然在向前,想着无所谓了,反正大城市里大晚上的非主流一下也是无妨。在我努力说服自己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哥们,去哪儿?需要我送送你嘛?”我疑惑地打量过去,小电驴,头盔,美团外卖,一张俊俏的笑脸,一口不算白的牙。我愉悦地回笑:“不用了,我到家了就住这儿。谢谢你了哥们,路上滑慢点骑。”“好咧!”言罢小哥开心地往前骑去,我开心地转身,睡了个好觉。背道而驰,我想目的地却是相同的。
失联第一天
一夜无梦。我坐在公园的复古椅上,看着周围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发呆。有老人,小孩,妇女,做多的还是上班族,毕竟身后就是几幢驰名的写字楼,大大小小的公司坐落其中。云贵高原的冬天还是冷的,加上寒流影响今日气温尤其的不善,过往的人们不知是心情糟糕还是收了寒,都面若冰霜平白拉远了距离一时让人难以接近。座椅旁边是一家小卖部,门口散发着腾腾热气着实温暖。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引起了我的关注,倒不是样貌多么出众,只是这样的穿着实在是让我也跟着打了个冷颤。上身衬衫西转,下身套裙丝袜,一双小皮鞋。这样的搭配虽说是很得体但对气温实在是缺乏尊重了。
“老板,来一杯热粥!请问金融街二号楼是这儿嘛?”女生边问边冲手心哈气。
看见女生手里紧握的文件袋,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女生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也笑了,并开心地向未来走去,而我开心地离开了。
失联第二晚
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学校不同的教室我坐在了大概相同的座位,最后一排靠后门。
这堂上的是连锁经济学,讲课的老师姓蒋,颇有几分气度。听课的学生就没什么书生气了,看样子应该是凑学分的选修课。老师习以为常地自讲自课,学生们习以为常地自干自事。井水不犯河水其乐融融。距离下课不到十分钟时,学生们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毕竟大冷天的还是寝室舒适。蒋老师慢悠悠地关闭课件,不紧不慢地说道:“下周停课。”学生们还没来得及高兴,蒋老师的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下下周考试,下面同学们打开课本我划一下考试重点!”阵阵嘈杂不满之声传来,但最终还是翻书的声音更胜一筹。我又笑了。学生们很不开心地留了下来,而我开心地从后门离开了。
回到家,打开受到冷落的手机。回复一条条慰问微信,回电一个个关心的电话。我告诉他们,我很好,很开心,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