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018年写下这篇文章,是为了纪念一段6年的轻狂岁月,孰是孰非,醒来梦一场。
2017的尾巴,不想一个人,莫名的焦躁和寂寞,所以同事的提议我没有反对。
当凌晨5:30,带着行李走在三环路上,整个城市还未苏醒,第一班公交车缓缓驶入车站,白天拥堵的车流被零落的私家车和小货车代替。几个月的郁结情绪像无聊的小孩脾气,你看,依然有人在为生活奔波,他们或许为了及时把你从网上买的东西送到配送中心,或许赶回家与家人团聚,出租车师傅已在天桥下面等候,我理了理思绪,踏上了去往如童话般美丽的冰雪城堡的旅途。
这一年,工作一年半了,奔三的中年少女依然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画了几张不入流的水彩,尤克里里落了一层灰躲在床角,带着忐忑与压力干了一场工作上的硬仗,还有,结束了长达6年零三个月的爱情长跑,变成一枚单身狗。
是的,这是我情绪的来源。
6年有多长?足够我从稚嫩的婴儿肥长成别人家小孩眼中的阿姨,足够我从打扮老土的小妞长成好看会打扮的中年少女。
分手的导火索在我看来仅仅是一场计较的吵架,从分手到现在,从愤怒你的坏你的不可理喻,到不舍你的好你身上的味道,到听到你电话call我说“想听一听你的声音”“我们可以做朋友吧”,我压抑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平静理智的说,“你的东西我收拾下寄过去,你应该懂得分手不能做朋友,除非两人并未相爱过,你不该到最后还要自私的利用我来愈合你的伤口”。而现在的我处于一种恐慌的情绪,好像不能再恋爱了,不能再花6年的时间陪伴一个男生成长,不能再有始于纯粹的感情了。
自始至终,我都知道,一段感情只要说出分手,便不会有好结果了。
一.初见总是美好
如果说这世界有缘分这一说的话,我想,我们的相遇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2011年的劳动节,在上大学的我和室友去家电商场做兼职,你刚好在对面的店面做兼职,不记得你的穿着,只记得初见被你的清秀打动,没想到你早已注意到我,后来我逼着你问为什么喜欢我,你刚开始说不知道,后来逼急了说我当时披着长发戴着发卡,清纯又漂亮,就这样吸引住了你。
于是你拜托你的班长要了我的QQ号和名字,而我阴差阳错的没有拒绝。就这样你通过人人网给我留言,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真正的初次见面,是大约一个月后,我都不相信居然赴了一场陌生人的见面。我骨子里天生带着随性,想去便去了,或者就是因为对你的动心和一时的放纵,便从此有了我们的纠缠不休。
2011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一个人报名了KFC的服务员,而你为了参加各种专业大赛留校做实验写报告。那时的你优秀的像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我的目光,就七月十三号的那一天,我们没有告白,你牵了我的手,在那条通往我学校的公路旁亲吻了我。我真的很开心,那时候的我觉的这辈子就是你了,此前没有一个人给我这种感觉。
因为你,2011年的暑假变得有趣而不孤单。因为你,第一次在麦当劳过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差点睡着。因为你,送我回宿舍的路快被我和你的两条腿压烂了。
二 相识总是波折
2011年的某一天,我们吵架了。第一次,为挽留一个人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大哭。一起去爬塔山,在下山的路上,你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一时想看你找不到我的焦急,躲到了另一条路上。当时我的手机还在你身上,你因为找不到我而焦急发疯,而我看你一时没回头从另一条路上下山跟你集合,就这样你发怒了你生气了,你怪我不听你要我原地等待的嘱咐,你怪我让你无故又爬了一次山,你怪我太不安定。你第一次说了分手,冷静。
这一次吵架我就该发现,其实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带着未察觉的自卑对我说,“我可能不能给你很好的物质生活,或许我们以后生活很困难,我怕你跟着我会吃苦”。你的话对我来说可笑之极,我用你想听到的话语说服了你,直到现在我始终认同“不要跟我说跟着你会受苦,我不怕吃苦,我不怕受累,因为我们在一起,生活是两个人的,会努力让彼此过的更好,最可怕的不是艰难困苦,是在我没放弃你的时候你放弃了我”。
我轻易的说服了你,因为那时的你意气风发,带着对未来的期望,带着对我的期望。
三 你是我的白月光
事情并没有简单的结束。
2012年,有甜蜜,有争吵。我和你的学校相距一条马路,走路过去15分钟的样子,相对其他情侣,我们的距离既保持亲密也留出距离。我不会体验到像其他男朋友天天等在宿舍楼下等女友吃饭这种让其他女生羡慕的事情,也不会看到你陪我上课陪我打水陪我吃饭的这种二十四孝男票典范,虽然有时心里涌出些许羡慕,但我庆幸你不是二十四孝男友。如果我想见你,很容易,一条马路,如果我想有自己的空间,一条马路。
我天性洒脱,没有条条框框,喜欢尝试,崇尚顺其自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你务实,走一步想十步,是个现实主义者。
这样的结合注定许多挑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我们的常态。当时,业余时间跟着大四师哥创业,做一个互联网科技博客,师哥是个非常有魄力和有主见的领导者,他的演讲让我对互联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让我学到了在课堂上学习不到的东西,而这些对你来讲就是无聊、不实际、没意义;你经常问我,你学的什么?将来找什么工作,应用方向是什么?这些我统统不愿想,非常厌烦,但你的质问也帮助了我,让我不时的思考我的专业,思考我的未来。
你比我大一届,要找到工作才能安心毕业,2012年下半年你奔走了无数个宣讲会,从这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修改了无数次简历,在各大招聘会上投递。简历石沉大海的焦急,面试时的自信和张扬,到后来的麻木,不管见面还是电话,你都试图用你的经历告诉我找工作多难,早做准备简历才会漂亮。在你刻意的灌输和循循善诱的指导下,我竟然是同寝室里最早有求职意识的人,这个时候的我依然觉得你很优秀,你就如风筝的线紧紧扯着我这只乱飞的风筝,不仅要摆正方向,还要防止哪天不小心掉进了犄角旮旯。
四.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2013年,我决定考研。
由于创业的启迪再加上你的耳提面命,我逐渐清楚自己的人生规划,产生了去一线城市的想法,再加上父母坚决支持考研,义无反顾。
你同样也支持我。你于两三个offer中难以抉择,最终你选择了B市,3月份启程去往公司在B市的办事处实习,我们开始了长达5年的异地恋直到结束,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一别竟是多年。我想你的选择一定程度能说明你对B市这座城市的向往,毕竟你的职位不是你想要的技术岗位。
同年,选择考研学校时,考虑再三,在S市和B市两个城市中选择了B市,希望能与你团聚。这一年你简直把我宠上了天,经历过考研的人都知道,备考研究生如同又经历一次高考,不仅要有清晰的复习规划,有效的学习方式,枯燥的复习对自制力是很大的考验。
这一年我握着一把尚方宝剑,像一只水蛭一样吸取对我的包容。
5月份,我与你意见分歧大吵了一架,原因已不太清楚,大概也就与考研相关,大概也就你太务实我又太随性吧。我们一周都没有讲话,其实我已经消气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低不下头。在周围室友的支持下,我偷偷坐了11个小时的汽车去B市找你,准备给你个惊喜。很可惜,我面带欣喜的给你打电话“我到B市了,你来汽车站接我吧”,并没有得到你开心的回应,迎面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你语气冷淡不耐烦,全程阎王脸,与你交流后才知初到B市的你没有储蓄只能暂住你姐同学的寝室,我的到来不是惊喜是惊吓。
虽然心里对你的冷漠难掩失望和难过,本以为表达歉意后你情绪平复,没想到第二天你旧事重提,一再表达对我此次不打招呼造访的不满和责问,又一次动用了强烈的语言暴力和冷暴力,我如做错事的孩子在意你身后亦步亦趋,我不懂让步,我不会撒娇,你越来越生气。回校后,我对你失望透顶,你的冷漠你的语气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想我第一次一个人忍受11个小时的车程换来的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责难,我的心意不值一提。
又冷战一周后,我的性格不会让我坐以待毙,是死是活总得给我一个说法,我用QQ给你发消息“你是想分手吗”,你说不是。重归于好,但这件事情对我的伤害不小,改变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我不再被动,在我们的关系中,肆无忌惮索取你的包容,以后的日子里,凡是吵架,大多数低头的便是你。
五.一次错过咫尺天涯
如果B市事件是相处方式的改变,2014年是我们关系破裂的隐患。
2014年2月,考研成绩出来,恰逢目标院校小年,以我的成绩和排名,复试好好准备,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读没有悬疑,再者为了以防万一,一方面准备复试,一方面准备调剂院校复试。就在等待复试的过程中,你打来电话“你复试把握大不大啊?”,我不敢给你非常肯定的答复,怕你说我托大,但我仔细说明了我的两手准备。
就这几句不确定,在不与我商量的情况下你擅自申请了调回Y市的申请,直到复试通过才告诉我这件事,事情无法转圜。
更戏剧化的是,我入学的那天是你搬离B市的那几天,你看上天连几个月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
拥挤不堪的B市,快节奏的生活违背了你对生活的向往,你义无反顾的逃离了这座城市。以后吵架的日子便成了我敦促你拾起你的技术技能,杀回B市做开发,你藏着期待我回去找个稳定工作的心思,试图带我过你想要的安稳生活。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与你结局早已注定,研究生两年的纠缠只不过还没真正面对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刻。
你也尝试过找B市的工作,但一方面你对B市的抵触,不仅拥挤的人群还有昂贵的房价;另一方面你对现如今安稳生活的沉醉,你懈怠了。我给你编织的美梦——只要走到一起,只是我们彼此相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加剧了你的矛盾,加剧了你的压力。
直到我工作的那一年末,你爆发了。
哦,我算什么呢?我之后问过你,“如果我与你想要的安稳生活,你选谁?”,你的回答依然让我失望,“你明知道答案,怎么还要再问?”。是的呢,只要是你想要的生活,女主角是谁who care?
六.别了,我的白月光
2016年11月,走向陌路的标志性事件。
跟你当年一样,2015年末我步入了求职大军,很庆幸的研究生两年辗转于各大互联网公司的实习让我目标更明确,职业方向更清楚。我同样焦虑忐忑,神经紧绷了半年后终于得到了心仪的offer,这让我对自己的未来的职业生涯充满了期待。一方面我喜欢的有发展空间的职业,一方面对你来B市的殷切期盼。
可是,说好的我找到B市的工作你就来B市的承诺呢?一年拖两年,两年还要再拖多久?
我和你都不明白怎么我工作之后我们的矛盾更白热化了呢?
终于,在一通沟通你来B市还是我回Y市的电话时,我们激烈争吵,三天后你提出分手,拒绝沟通,我奔溃大哭。当天飞到Y市只为挽回这段感情,你用分手让我妥协回Y市,你求得了我两三后年回Y市的保证,你也承诺尽快去北京找我。我知道你想来B市的心意是真的,我们都再也等不了明明恋爱却像单身狗的生活。
虽然和好了,但我们的关系岌岌可危,和好后默契的谁都不敢碰触B市、Y市这两个词语,短暂的甜蜜下面伤痕累累。
分手两个字看似轻易,对我来讲沉重如磐石,在我的观念里,只要不是真的想分手,不要轻易提出,因为我知道一旦提了,难以修复。虽然我表面如常,对我们的未来依然充满信心和期待,但内心早已破损了一个洞。
2017年春节,你来我家拜年,我父母对你淡漠的性格不甚满意,分手这种事情我更是不敢在父母面前提起,一直讲你对我挺好的。据我妈说因为当时使了个绊子说我留在B市再也不回去了,你脾气爆发,竟然一点不顾及长辈,甩了一天冷脸色。临走前你又一次以不合适提出分手,你的分手两个字好轻易啊。
的确,我们并不合适,观念不和。
我痛哭了一夜,心如刀绞,难以接受,真正开始思考分手这件事情,以前的分手片段接踵而来,纵然我舍不得你的好,但我恨你心狠如斯。我语气平静的对你提出分手,你竟然又难以割舍,我的天啊,我心软了。
但,你们肯定早已预知结局。没错,我又给彼此一次机会,这样纠葛半年,我俩无法走到一起,彼此心知肚明,我提出了和平分手,以后婚姻嫁娶,各不相干,长达6年的感情以悲剧收场。
但何尝不是喜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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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大学时候,喜欢一个人,一个眼神或一个笑容,简单纯碎。
但步调一致,成长成彼此最想要的样子,才是我最想要的方式。
未来,期待一个三观和,有趣而不简单的灵魂。
——2018.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