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8日
文/罗张挥弦
为什么牢狱之灾是灾?那也不过是一个人安静独处一室罢了,也不缺吃穿,没有人打扰,亦没有人迫害。这又是多少人理想的境界?想不到原来千千万万的高洁者所向往的,无非是牢狱。可谁又盼望牢狱,谁又不害怕牢狱,谁又不对牢狱深恶痛绝呢?
我痛恨牢狱,向往清幽。
当我追寻清幽,我与它只有一纸之隔。当我拨开这层薄纸,才发现这原来是牢狱。因为牢狱是有人把守的,永远有一个黑暗身处的影子让我不自在,驱不散它,对它叫喊 ,它也听不见。
牢狱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让我明白我在牢狱里面。它有近乎是清幽的外表,给我无法辩解的自由,给我无法辩解的安静,给我无法辩解的清闲;却又给我无法辩解的黑暗。它让我明白我其实没有自由。一扇冰冷的铁门伫立着,隔开我与外边的世界。我曾以为他们在里边而我在外边,而事实上困在里边的人是我——这就是牢狱。
牢狱里边是要劳改的。倘若真是隐居,当然不能不劳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的闲乐自然令人向往。自己的劳动未必比劳改轻松,但人们讨厌劳改,是因为劳改让你明白:你需要劳改,你必须劳改。当我足够清闲,便对自己说:我想要劳动。这清闲并非空谈,因为生活中是很常有的。 牢狱里让我做一些事,告诉我不得不做,又有什么清幽可言?外表与实质便是如此之差别,叫人怎能那个不害怕啊。
牢狱里同样是要报到的,我要说自己干了什么 ,做了什么劳动,如何如何安排时间。安排时间是人人都会的,但又是谁在暗处告诉我必须安排时间?
恣睢的生活在我至少不会有,可我关在牢狱里的生活又会是何等模样?我不可预知,我只明白,从前从未有人逼迫司马迁著《史记》,也从未有过人逼迫达芬奇去画《蒙娜丽莎》,没人非要曹雪芹写一本《红楼梦》 罢了。
【挥弦爹说明】这篇文章我先是没有读太明白,今天中午问了挥弦,他说这篇文字是老师通知我到学校去把他领回家(大约是保送考试后几天因为“违纪”的缘故)后写的,文中的“牢狱”寓意学校。唉,真有个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