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原来不仅仅是说十几岁少年。也有可能是二十五六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沉稳内敛，成熟独立，却没人敢收的，中龄剩女……

（18）大打出手

刘汐的确有事，还是“收拾残局”的大事！

一路都在忐忑，一路都在焦急。好在出租车一路上没堵车，约摸十多分钟便到了目的地。

刘汐慌慌张张下了车，正好看见蹲在桥边脸色煞白，茫然无措的吴洁。还有道路一旁东倒西歪的车子。以及，咋咋呼呼的，冲吴洁唾沫横飞的路人甲。

“吴洁！”刘汐边跑边喊，快步跑向吴洁。

走近一看才发现吴洁额头起了个大脓包，应该是撞到头了。

“怎么回事？”

吴洁无助的泪眼望向眼前的刘汐，低声道:“刘汐……怎么办？”

路人甲一听这话，立马声音高了八度，“还能怎么办？赔钱呗！我这车子一百多万呢！你看看这给撞的！赔钱！”

“这位女士，我们有保险，现在事故责任还没认定，一切等交警来了再说。”刘汐不慌不忙地怼了回去。

“你谁啊你？当事人还没开口，你算哪棵葱？”路人甲趾高气昂的样子，颇像村口聚众道长短的长舌妇。

刘汐瞥了她一眼，脸立刻阴沉起来，狠狠地丢下一句:“我这棵葱你惹不起。”

女人一听来了气，一边撸袖子一边骂咧咧地往前凑：“目中无人的婊子！你知道老娘是谁吗？老娘分分钟弄死你！”

刘汐躲开她伸过来的俩长爪子，瞬间便和她撕扯在一起。“姐们儿打架那会儿，你怕是穿开裆裤呢吧！”

女人张牙舞爪地乱抓一通，面目狰狞可憎，刘汐不由得浮想联翩:这分明就是电视剧里的母夜叉形象无疑！刘汐一向护短，断断容不得任何人对吴洁这般放肆！

刘汐越想越气，手下自然也留不得什么情分。女人利落的马尾说话间便被刘汐扯得凌乱不堪，疼的她嗷嗷乱叫。

刚才还战战兢兢蜷缩在角落里的吴洁，一看那女人冲刘汐去了，两只眼睛瞪得浑圆，不顾头上脓包，一个激灵蹿起来朝她俩冲过去！

一时间，交通瘫痪，行人驻足围观，本就不大宽敞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水泄不通。刺耳的尖叫声，鬼哭狼嚎一般，不绝于耳。这么销魂的尖叫声自然不是吴洁的，更没可能是刘汐。

没错，就是那个聒噪的女人。不过几分钟，女人的衣服便被撕扯的不堪入目，她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精致的妆容花了一脸，不多会儿，便被打了成猪般模样。

直到好几个交警一块上前，才将这三人分开。

刘汐倔强地喘着粗气，拽了拽同样被扯得不成样子的外套，看了一眼旁边脏兮兮的吴洁。倏地，“噗嗤”笑出了声。吴洁这个小怂包，竟然脸上挂了彩。丢死人了！

“刘汐，你流血了。”吴洁被刘汐胳膊上血肉模糊的血印子吓得不轻，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刘汐刚才嘲笑自己的样子。

刘汐这才感觉出胳膊火辣辣的疼。呃，好吧。两个人打一个人，还都挂了彩，的确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刘汐悻悻地耸耸肩，不以为然。

“三个女人当街撒泼打架，你当这是你们家炕头哪！”帅交警气喘吁吁地皱眉，斥责眼前狼狈不堪的三个女人。拉开她们仨，费了他不少劲。

“警察叔叔，是她先动的手！”一架过后，吴洁神清气爽，全无刚才的胆小怕事，立刻瞪着渴望的大眼，开启告状模式。

刘汐抬眼看了帅交警一眼，这个交警说话态度刘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他怎么讽刺人呢？！虽然他长得帅，但是嘴巴毒！这种人一定没有女朋友……

“你们胡说！她撞了我的车不肯赔钱，还出手打我！呜呜……”女人再也没了泼妇骂街时的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突然变得娇柔软弱，我见犹怜。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冲帅交警眨个不停。

好在帅交警坐怀不乱，根本不吃那女人的狐媚之术。

“虚伪。”刘汐拍拍身上的土，不甚在意。反正街区随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孰是孰非她也不用过多辩解，白费口舌。

女人刚要反驳，拍照取证的交警便生生打断这三个人，“闭嘴！”

“都带回局里去！蹲两天就老实了！”一旁话少人同样帅却更不讨人喜欢的交警交代道。他一张脸憋得通红，着实不可爱。

生平第一次进派出所，想不到不是在年少轻狂的叛逆期，而是人老珠黄的更年期。

转眼已经很晚，刘婷女士风风火火地赶来捞她俩，交罚款。刘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全程低头不语，再也没有了打架时的霸气。

“交了多少钱罚款？”出了派出所的刘汐，对刘女士满心愧疚，说话也是底气不足。

“先去医院，你看看你俩这幅样子，还学人家打架，哪像没出嫁的姑娘嘛？”

刘婷没有恼怒，说话一如既往地温婉柔和，“和你们打架那姑娘还在里边哭呢，说要告你们。这次事故那孩子全责，不然你们俩，怕是要在里面呆上半月了。瞧把人家打的！”

“阿姨，我俩也被揍的挺惨……”吴洁可怜巴巴地将破了相的脸凑近正在开车的刘婷。

刘汐当即伸出血乎乎的胳膊给刘婷，一脸委屈，还带着哭腔说道:“您瞧瞧她抓的我这胳膊！”

“还好意思说，俩人都打不过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刘婷叹口气，小声埋怨道。

“妈您说什么？”

“……”

刘汐难以置信，这种话能从刘女士口中说出来，不可思议。放在古代，刘女士绝对是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的大家闺秀。结完婚贤良淑德、相夫教子，跟乡野村妇根本不可相提并论。然而现在，只这一句话，便令整个人设全部垮掉……

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凌晨。折腾了整整一下午，刘汐早已筋疲力尽。一头栽在床上，不过一分钟就鼾声大作。

吴洁没睡，忍着头疼坐在电脑前敲字。灵感来了必须赶紧提笔，绝不能耽误。尤其是“三个女人当街打架”这种梗，不是每天都有。即便有，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亲身经历，参与其中。如果把打架的女人们写进惊悚小说里，再来一场复仇连环杀人案，一定妙不可言。

想想都很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