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我仰望天空。操场上站满穿蓝色校服的蒲公英。这些即将分别的情绪丝毫无法影响到云朵。白色的巨大的花朵,打雨伞的女孩在天上舞蹈。
喜根喝着酒,突然说女人也打呼噜啊!是啊,你能想象一朵几乎完美的牡丹花打呼噜的情景吗?是啊,她不仅打呼噜,也会放很响的又细又长的p。
云朵绵绵不绝,我不知道校长在讲什么。不要试图去想象云朵的形状,他们排着队,拿着饭盒急冲冲去打饭。圆滚滚的绵羊喜欢在湛蓝色的海洋里漂浮。巨大的冰山一样的忧伤,化为无形。
又是一个奇异的梦境。描写梦境是一件费力的事儿,想记起来的会被起夜打断,不像回忆,如果忘记,会有一群人帮你唤醒。一个人的经历,只好靠自己捡拾,在沙漠里寻找在梦境遗失的沙粒。
我竟然来到你的城市。城市附近有两座高铁车站,一座叫辽阳,一座叫沈阳。可是你到底在哪个城市?这并不重要,我们对中年的肉体并不看重,过了爱吃肉的年纪,相对无语,像寻到死去多年的亲人,又惊又喜又疲倦。你的笑容里藏着失散的岁月,我手足无措。第一次在沙滩遇到高举双手的花盖蟹,无从下手。
你知道辽阳车站近还是沈阳车站近?我买的是沈阳车站的票。
你笑。
带我回到一楼教室,你在隔壁班,一笑脸上就有两个芝麻粒大小的酒窝。我看到你穿着半高的小皮靴,大圆脸大脑门,一直笑眯眯的。摩尔是我班主任,教化学,他主张恋爱自由。冬青在前座和大剑盖着校服聊天。我懂个屁啊,我就觉得你的靴子好,谁对我笑我就觉得她漂亮善良不是猪腰子脸。
你真好,带我去了两座火车站。其实距离都差不多。就是台阶多,醒来腿很疼。好吧,车票没退。过了半生,细节无从回忆。小强被肺癌招安了。云朵一到七月就来,到十月也来。操场上换了咱们的儿子。他们可不管白白黑黑,未来,总是充满漏洞。
为什么不能送我回去?第一次梦里打到滴滴快车,这姑娘腿真长,远远望着她拼命倒腾,果然被设计了,滴滴自行车!也好,好久没坐过自行车了。你骑自行车带我去教委填过志愿,然后去了南方。
突然想起青铜的味道,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