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馨正在我的身旁熟睡,可爱的小脸盘像极了洋娃娃,他的呼吸极浅,就像是微风过隙,丝毫不让人察觉,他的心跳很弱,犹如细雪着地,温柔且坚定。多美勇敢的一个生命。
此处不禁想起冯至的诗来:我们准备着,深深地领受,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在漫长的岁月里,忽然有彗星的出现,狂风乍起。一个小虫儿的破茧而出,一个微弱哭泣的蠢蠢欲动——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早在傍晚时分,天空是极灰色的,压抑的大气犹如骇人的沙尘暴,牢牢的将整个其盖麦旦镇笼罩。
夜色将至,云馨从梦乡中苏醒,第一句话不是并不是要去学习,她说道“:奶奶,我要擦白酒和量体温。”我一听,这孩子八成是病了,果不其然,一摸她的脑袋,就像一个热水袋,这可把我急坏了,赶紧找出体温计,等到她刚睡醒的身体稍微恢复常态,给她夹上体温计,五分钟过去了,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清晰的温度——38.2℃
爷爷一听,按耐不住,拿起手机叫来救护车,挺快,不出3分钟,救护车楼下等候,(让我们为疫情期间努力为人民服务的救护车司机和白衣天使点赞)。 爷爷抱着云馨就跑了,我衣服还没换好,他们已经走远,我猜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啦。
结果却出乎全家意料,云馨发了烧,被隔离了,我收拾好日常用品,立马奔赴医院,带我进门的是一个戴口罩的大夫,路上我们聊天,他说:他24小时就住在医院。我说:疫情期间,最辛苦的是你们医生和护士了。他回头只是默默一笑。进了护士小姐的门,我的星宝正坐在一个高椅上,一言不发、活像一个木偶人。见我进来,她迅速奔向我,紧紧抱着我,我把她搂在怀里,高高举起。
暖心的护士小姐把我们分配在二病室07号床,这里挺好,暖气很热,豪华标间,甚于宾馆。
护士小姐悄悄地走进,又悄悄地说道:暖气很热,可以把外套脱了,还有,烧没退前,你们可能出不去了。 而后,又是量体温,又是打点,好在,云馨没有大声吵闹,只是在针扎入体的那一刻哭的死去活来。
对于一个五岁小孩来说,最痛苦的应该莫过于打针。因为真的很痛,只记得小时候打屁股针的我,连走路都走不了。云馨却反过来说道:不就是流点血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为她的勇气震惊。
这间房的窗户很好看,外面有灰色的树枝和天空,就这样,我和我的侄女入住了,在夜晚,他曾醒来多次,每一次都要上厕所、喝水。我总在她醒来的瞬间惊醒,我也在无数个梦中惊醒。醒来后确是无尽的失落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