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有道是,存在即是合理!然而越是封闭落后的地区,发生的事情越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明祥所在的村子,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小山村,距离外面的花花世界一百多公里。通往山脚下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走路也需几个小时。在这样的村子里,村民们一般都思想保守,行为守旧。然而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往往就发生在这样的村子里。
一 计划生育
明祥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政策很严厉,乡政府 经常派人进村抓超生的家庭。像明祥家这种情况,可以说是重点打击对象。
一有风吹草动,明祥妈就锁上大门,戴着孩子躲进山里。
逃得快的家庭,一般都会幸免于难。那些消息不灵通,行动稍慢一点的,被抓到了,不是罚款,就是牵走你家的猪牛羊,要么就是开柜拉粮,气焰十分嚣张,与土匪无异。
明祥的小弟弟出生后不久,明祥爸就不幸因车祸去世。于是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幸好爷爷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遗老,仗着生产队老支书的身份,还可以为家庭带来点津贴。
黄泉路上无老少,明祥爸去后不久,明祥爷爷不久也走了。明祥一家至此更无劳力所依,日子更加清贫。
明祥妈只能靠做点针线活赚点零花钱来补贴家用了。
二 农忙季节
后来,土地承包到户,人们的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每逢农忙季节,有的人劳力好,三下五除二,忙完了。有的人,只有孤儿寡母,农忙季节可就犯愁了。
有一回,逢农忙,经人介绍,隔壁村的王解放来帮明祥妈种地。
这王解放,自幼无母,长得高大魁梧,身强力壮。没进过几天学堂,也只能靠着蛮力去生产队挣工分。及至中年,也没娶得上媳妇。现在,没有公社了,家里活也很快干完了。他就出来找点营生。
他四十几年没碰过女人,对女人有点畏惧。来之前,听说是个寡妇,更是心里一咯噔。
然而,明祥妈看他为自己干活不遗余力,每次都累的满头大汗,浑身衣服湿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于是借机到地里给他送水送饭,没话找话。一来二去,这王解放春心荡漾,再也把持不住了。
就在一个黄昏,天色暗淡的玉米地里,王解放占有了明祥妈。明祥妈也是很乐意投怀送抱。不但家里的农活有人干了,自己也得到了身体上的满足。
三 同母异父
很快的,明祥妈就有喜了。为了避免本村人的闲话,明祥妈干脆就住在了王解放家,反正那边也没人认识她。
半路夫妻百事哀。因为相识不久,感情基础浅,容易因小事争吵。俗话说,两口子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合。但是半路夫妻往往因吵架一拍即散的居多。
孩子还没出生,明祥妈就经常为一点小事和王解放吵得不可开交。
明祥妈说孩子是自己生的,随自己姓。王解放说,孩子是和他生的,得随男方姓,而且孩子抚养权要归他。
一气之下,明祥妈就在临盆前翻山越岭回家了。在回家的半路上,生下了一个男婴。幸好被邻村的人发现,不然情况十分危急。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
转眼间,孩子长大了,需要报户口。王解放三番五次来闹,甚至请了十几个壮丁来威胁明祥妈。最终明祥妈不得不妥协。想想自己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于是也就作罢了。孩子到时候想认亲也行,不认也罢。她也想通了,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当的关系。
王解放领着孩子回到了王家庄,再也没来看过明祥妈。孩子长大后,偶尔也来过几次。王解放借种生子,并强行带走了孩子。人们每次提及此事,都替明祥妈抱不平。明祥妈也是经常自叹命苦。
四 上门女婿
从小到大,明祥也算得上村里的优秀青年。知道母亲不容易,他干起活来也是一个顶俩。不但如此,明祥在学校里也是每每名列前茅。
待到初中毕业,明祥考虑到家庭的负担,于是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南下广州打工去了。
明祥每月按时寄钱给母亲,除掉开销,自己也没攒到多少钱。眨眼间,几年时间一晃而过。明祥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然而,像明祥这样的家庭条件,一般的女孩子谁愿意嫁过来。经人说媒,倒是有几个女孩子来他家见过面,但仅此而已。
于是他又灰心丧气地出门打工去了。知己的刘婶劝明祥妈,孩子年纪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不要让他在外面破罐子破摔。外面的女孩子见过大世面,都靠不住的。赶紧叫回来,我给介绍个对象。要不然,耽误了会被人耻笑的。
说是山脚下一户人家,有女无子,干脆去做个上门女婿得了。以后出行也方便,况且又省了一笔彩礼钱,何乐不为呢?
明祥妈想想也对,自己半生过的很委屈,希望孩子能有个好的归宿。于是,打电话催明祥赶紧回家娶妻生子。
母命不可违,明祥立即买票回家。
在两家的操办下,喜宴摆的很热闹。只是明祥觉得很委屈,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寄人篱下?往后还有好日子吗?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明祥妈劝道,人各有命,孩子,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吧!
明祥也不再有二话。
一年后,媳妇有了身孕,明祥勤勤恳恳,侍候月子。操持家务和地里活,毫无抱怨。一有机会,就去打零工,挣的钱全部上交。明祥满以为幸福的日子刚刚开始……
谁知,孩子刚刚半岁的时候,媳妇打电话给明祥,让他回来办理离婚手续。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明祥半天没缓过神。
事后,明祥方才醒悟,这原来就是一场借种生子的骗局。他也听说那女人在外面有人了,而不是一开始口口声声说的嫌他挣不到钱。
女人心 海底针啊!明祥长叹一声。
随即,他买了一张火车票,去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几年间,音信全无。
每当村里人提起这事,都说,这娃苦命啊!当初明祥妈就不应该见钱眼开,毁了孩子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