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想起你,是在刚刚。
前两天我买了个很好看的音箱,放购物里好久了,买来放置在书桌上,经常打开听。现在喜欢听民谣,房东的猫,陈鸿宇,陈粒......刚好今天在街上听到汪苏泷的《某人》,想起了你。
01.
你可能不记得了,高中时我站在元旦海选台上唱的那首歌,《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由于朋友的缺席,让合唱歌曲变成了我的独唱,没有伴奏,清了清嗓子就来。我看到台下的你,眼里写满了惊艳,那是你第一次听我唱歌。
第二次,是在KTV里,共同好友过生日,我唱了一首《越长大越孤单》,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你,和她,我强迫自己挪开眼,告诉自己,过去了,都过去了,会过去的。
后来,你再也没听过我唱歌。
再次见你,是在大二的课上,在机房。课间休息的时候,你推门进来,即使隔了几年没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我慌乱的用头发遮挡住脸,假装和同学在聊天,我猜到你来找谁——你的好兄弟,共同的高中同学。
我躲在角落里,希望你不要看到我,却没忍住偷偷的看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你,时至今日,再也听不到你的消息。
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恋恋不忘,是因为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在一起,一个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钟都没有。
可能是那天,你将耳机塞入我的耳中,MP3里放着汪苏泷的《某人》,我看见你眯着眼睛享受音乐,冬日的暖阳正好洒在你脸上,让我产生了错觉。
又或者是,毕业聚会那天晚上,你帮我挡酒,帮我挡住醉醺醺的男同学,牵着我的手坐在母校的书桌前,借着月光说出口的承诺,让我自以为拥有了什么。
你和我说,两个月后我们在一起吧。
你怕我误以为你喝醉了,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名字,反复和我说,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自己在和谁讲话,我没醉。
这些话在我心里发芽,开花,怒放,收也收不住。
可谁曾想,两个月有那么长,我始终没有等到。爱与不爱,从来都不只是相差一个字,这其中隔着山河岁月,隔着她。
02.
我听说了,2012年,你为她出了车祸,硬拖着受伤的腿去见她。八厘米的伤口啊,血流一路,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才一秒钟都不舍得耽搁,跋山涉水,也只是她一句话吧。
我也想过报复你。找个条件比你优秀的人,假装和你偶遇,客套地聊几句,表现得很幸福,这样你就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珍惜我。我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了,你应该根本不在乎吧。
我见过她。两次。
第一次,是和你坐在同一班车,你去找她,她下楼来见你。那个时候你对她穷追不舍,我瞄了一眼,觉得不该打扰这氛围,就先走一步。那天她拒绝了你,所以才有了后续。
第二次,我们朋友过生日,那时候你和我摊牌没多久,我不知道你会来,更不知道你会明目张胆带她一起来。在场三对情侣,加上你。我喝了很多,喝的有点晕,我的酒量其实并不差。上次你帮我挡酒,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次,真的喝得有点难受了,有点想念你帮我挡酒的时候。
你中途就退场,理由是她不喜欢酒味。全程你没看我一眼。她很娇小,轻轻一靠就躺在了你的怀里,我只是看着你们远去。
知道我们事情始末的朋友都说你渣,明明一直在追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一直认为,你在和我承诺的时候,是真的想要放弃她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没有问,你也不会说。
03.
三年后你们分手了。我听朋友说的。
我想起你为她进了少管所,为她错过中考,经历这么多,你们最终还是分手了。
斗殴群架的那天我也在场,一群人猛打你一个。你可能早有准备吧,掏出了一把刀,刺向为首的那个人,你很潇洒地脱掉了上衣,比我想象中还瘦弱,推开人群,大步走去,一点也不慌。我一路追,也没找到你。
我当时的想法是,你完了。后来我知道,你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所有的后果都预想到了。
你出来后,阴差阳错和我上了同一个学校,在我隔壁班级。
我刚剪了一个巨丑的刘海,眉毛都盖不住,这让我郁闷了好几天。那天我一脚踏出教室门,就看见你正倚在走廊的栏杆上,似乎漫不经心地看着我,我假装淡定的退回教室,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你回来了,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元旦晚会海选的那晚,我知道你会去,我也知道你会唱哪首歌。所以我去了,我是故意的,想让你看到我的优秀,让你想起当初的承诺,两个月后,就和我在一起。
那天晚上的月亮,是我见过最亮的。
我记得你被她拒绝的那晚,我们和一群朋友一起去网吧通宵,那是我第一次去网吧。你笑着和我说,你长得真好看,肯定很多人追吧。我说没有啊,白痴才会喜欢我。
后来你的回答让我一夜无眠。
你说,我就是白痴啊。
几年前听说你已经是个摄影师了,不知道如今过得怎么样。我现在遇见很多有趣的人,也尝试了很多事情,原来以前设想的未来,是真的这么有趣。
你呢,如果你开心太难,那我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