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经常毫不避讳的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一个好人嫁了,让他养我!”
有人问:要是有人结婚了想包养你,你愿意吗?
她有了些许迟疑,不过,不是在道德上的迟疑,而是在意我们是否judge。
她说:“我……我可以让他离婚啊!”
当时只觉得是玩笑话,哪怕知道是玩笑,可玩笑背后总归有点真实,冲着这一丁点真实,我很不屑。
我一直奉行,女孩子,所向往的金钱、奢华、安逸,都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
是我的境界有多高吗?
说实话,当时确实对自己的三观和傲气颇为自豪。
可现在,我更愿意直视自己的内心,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只不过是复制小时候天天看的偶像剧。
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总是那么正义凛然地回绝男主角金钱上的帮助,他们的爱情,跟金钱一点关系都没有。觊觎钱的,都是没有主角光环的女二。
看剧,都是有代入感的。
好在,偶像剧里的这个三观,还是正的。
我为什么隔了几年突然想起她来?
因为大学之后,我渐渐有点明白她说这话时的心情。
今天重刷《欢乐颂》,看到樊胜美这句话,感同身受:工资不高,需求不少。
02
大学,是我人生自主的开端。大学之前,在教室里度过绝大部分时光,以学习为兴趣,以成绩为激励,生活其实很受限。
大学之前的我,还是很富有的。
一方面,用钱的地方少,天天在学校里待着;一方面,爸妈给的零花钱比较多,满足口腹之欲的消费基本想买就买;最重要的是,小城市里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喧嚣,娱乐、快消、餐饮都没有太高端,看个电影基本19.9就搞定了。
于是,来到大学之后的我是这样子的: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想看世界的新奇心情;坐等投喂的米虫惯性。
支付宝花呗开通的那天,正式拉开我负债的序幕,并且,越来越多。
被消费和欲望奴役的痛苦,半夜里翻来覆去的不甘心,懂的人,自然懂。
我不愿意坐以待毙,所以,我要开始赚钱了。
第一次代课,我战战兢兢的把代课女生的名字念了又念,生怕老师点名的时候我没有条件反射。
本来带了本书去看,但心一直静不下来,生怕周围的同学认出来我不是这个班的,哪怕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两个班的大课,别人都会以为你是对方班的,怕什么?
怕。一节课下来,大松一口气:还好老师没点我回答问题。
有天下午接了很多代拿快递的单,因为基本都在不同的宿舍楼,所以我决定骑小黄车。
刚下完雨的瓷砖路很滑,送完一个快递走出宿舍楼的时候,我一个迈步出去摔坐在地上,屁股生疼,眼泪一瞬间就要涌出来。
远处有个男生刚好看到这一幕,出于礼貌,他立马把视线移开了。我逼回去眼泪,站起来,扫码,开锁,骑车,继续送下一个。
很委屈。
如果我从小就知道,上了大学,我需要靠出卖廉价劳动力来赚取生活费,我可能不会太难受,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但我不是。
落差太大了,我一直活在爸妈给的温床里。我甚至觉得我每天精心地化妆出门,然后去干这些事情,很可笑。
所以,那个摔跤之后,我再也不代拿快递了。
你说我娇气也好,矫情也罢,年轻的心有时就是很脆弱。
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开始觉得,日子,只要我能继续这样过下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一定要还完花呗?为什么一定要有这个执念?每个月用生活费还完最低还款,再接着用不就好了?哪怕花呗伴随我一辈子,只要边还边用不就如同不存在?
我放弃了。
后来回想起来,发现只是那段时间心累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赚钱的念头,我只是放弃了那种方式。
03
夏虫不可以语冰。没有体会过赚钱的辛苦,昂着头说话自然就很轻松。
所以某个瞬间,我突然就想起那个18岁,说自己最大的梦想是被包养的姑娘。
她想做米虫的心,和我只想靠爸妈给钱过活的心并无本质区别。
体会到赚钱的艰难,被剥削的不满,心比身累的痛苦,还有日日夜夜焦虑的时候,内心在某一瞬间,或者某一阶段,是真的想要一个混吃等死的机会。
她的家境并不太好,在我们那个小城市,应该还是下面乡镇里的孩子。她是否在小小年纪里至少从精神上体会过生活之重?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可我也只是理解了她当初的心情,并不赞同这个想法。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可能存在于上个世纪,并发生了不少,毕竟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
但,没什么概率会发生在今天。
今天,我只相信势均力敌。
所以,自己一定要变的更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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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我,都能走少有人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