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宜城这座小城适合居人,是个老式的古城。路上随意遇见一个人都是满口的乡言,你听着亲切可细听又未必懂。即使是市中心你也可以看见老式的砖混结构的平房,红砖青瓦。两层的小楼,有些年代,像个老人,不愿意在热闹的人群中,躲藏在高耸的大厦之后,晴时晒晒阳光,雨时看看雨滴,没事待在门口,有事也就垫垫脚望望,总之就离不开自己的家。
文昌路以前都是当官住的地方,这些小楼、平房、大宅院的都是他们的家。现在不一样了,这儿成了垃圾站和红灯区,败落了,也可以说堕落了。堕落的官员子弟都从事着收破烂的营生,败落的文昌路成了集贤大道的垃圾站,还是全市最简陋的红灯区。
全市最简陋的也就会最近十几年的事,起初可是最豪华的。这可不是吹的,来这的客人是身体的需要,可也是心理的需要。感受一下官家的气派,享受下官老爷的待遇。只因这几年生活好了,,当官的还没有老百姓过得好,人们渐渐都不来这了,久而久之他就败落了。
我回到这个古城已经有段时间了,居住一间小阁楼里。记得归有光的《相脊轩记》中写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为阁子也!这个阁子原本是一间书室,后来这家的后人没有多少读书的,便便宜了我,租金不贵,又有书读,光线很好,视野开阔。就是小了点。阁楼对面二楼有一个阳台,正对着窗户,阳台有着一只猫,胖的像加菲猫,懒的就会晒太阳。还有一群鸽子,总是在屋顶上练习轻功,不时骚扰一下那只懒猫。
我把这间阁子子取了个名字叫做:幽人居。也有点来源,便是苏轼的《捡漏子》中的“谁见幽人独往来,孤鸿缥缈影。”阁子仅能容一床一橱一桌,一个大窗户占用了南墙的二分之一,像是一扇敞开的大门,把自然的光景,天空的万象都迎进来了。如是阁子像个日晷,光线是刻度,在北墙上刻着时间的轨迹。靠北墙的是床,木式的雕缕物件,花纹精美陈旧,刀工精湛果断。床头是书橱,满满的书籍,高入阁顶,横连南北,抵窗前有一书桌,居窗中,齐窗口。窗外挑有一阳台,仅能容一两人,可是我喜爱的不得了。因为我在这纵享朝霞黄昏,春雨冬雪之美景,亦有一览山城小的气势。
当然,我看的最多的还是对面阳台上的人、物和那只猫。清瘦的女人,盘起的秀发,总是在阳台上独自静坐的身影,看书,逗猫,发呆,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她为何如此。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那只猫对于我这个看客一点的不好奇。我却是好奇那张脸。
生活就这样的过去一天又一天,当一件事情做的次数太多,隔的时间太久,就会被习惯,被遗忘。我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了,如果不是今天那只猫在我的垃圾桶里翻吃的,我也许不会再想起那张模糊的脸。
我得去看看,非得去看看。
记得那天傍晚,我下班后就直接来到了那间房子楼下。远观不如近看,荒凉破败的没有人敢住。罗马式的圆穹,漏出混凝土的沧桑。像一面破旧的帽子,给人以温度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丝凄凉。
风吹着破旧的窗户发出聊斋的呼唤声,像是自我的诉说,又如对于外来人的恐慌。我是不怕的,因为我对于神怪狐妖有着极其的好感。这是骨子里的亲近,一份孤独的渴望。透过蜘蛛网的劝阻和风化物件的阻挡,我到了我以往每天都观望的阳台。
我的私闯惊动了胖猫,它的惊恐声吓了我一跳。我还是有点害怕,这儿实在是太过于阴森。那个倚着墙面的楼梯,像个年迈的老太太,没上一步都艰难的咳嗽不停,直到开门声止住了她的声音。只有一张床,一张很干净的床,一张一看就是女人的床。床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我仔细看,是一只狐狸。一只生病的狐狸。
我的出现在它的眼睛里进行了一番转变。惊吓,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