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在学校当英文老师的时给学生出的一篇短文翻译,要把文中男女主角在月下散步时男主角情不自禁说出的"I love you"翻译成日文。学生直译成“我爱你”,但夏目漱石说,日本人是不会这样说的,应当更婉转含蓄。学生问那应该怎么说呢,夏目漱石沉吟片刻,告诉学生,说“月が绮丽ですね(今晚的月色真美)”就足够了。
也曾看到文学大师张爱玲这样表达爱意:“在这个世上,缘分总是来回兜转,我们终会于千万人之中,遇见我们所遇见的人,亦终会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遇见你,那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句: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从这一点来看,中国人和日本人真的还有点一样。委婉含蓄,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古人不言爱意,只将思念写进诗词里。辛弃疾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张华的“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爱之分深”;苏蕙的璇玑图薛涛的桃红色小笺都是遍布相思。
他们不说我想你了,却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他们不说我愿意付出一切,却说“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他们不说要惜时劝学,却说“花开堪折直须折”。
中国人含蓄的爱意慢慢融入在了诗词之中。我们总说缘分却不言爱意,父母将爱融入到一针一线一饮一食,爱人将情意融入到绵绵诗词,没有热情奔放的我爱你,却有温柔沉静的爱意。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