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人佐巴》| 在荒诞中舞蹈的人

朋友给我推荐《希腊人佐巴》的时候,我推荐给他的是《百年孤独》。他说他想成为像佐巴一样随性自由的人,我说: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

读完佐巴的故事,我总觉得他的生活过于荒诞,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像他那样不靠谱的糟老头。

他把木材运上山,准备做一门生意的时候,我只觉得他天真得不切实际,可竟然有人愿意相信他。后来,佐巴独自坐在海边——大概是傍晚的时分吧,我记不清了——我忽然在他热闹的人生态度里,看到了孤独的背影,也就理解了为何会有人想要成为佐巴。他是一个既可以在荒诞中舞蹈,又可以很快爬出泥泞的人!

人的一生,在旁人眼里或许总是荒诞的。我们看别人的故事时,总喜欢挑拣他的活法、他的选择,却常常忘记,自己身上也可能带着同样的毛病与糟粕,偏偏怎么也剔除不掉。

我没有去问朋友,他是否读完了我推荐的《百年孤独》——其实,一个人是否喜欢一本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自身的际遇,你不必去问。他也没有来问我是否喜欢他的佐巴。我们在交换了几次书单之后,便渐渐失去了联系。

朋友说他身边没有像佐巴那样的人。而我却觉得,佐巴的故事,仿佛正发生在我身边的另一个朋友身上。这另一个朋友五十多岁,未婚无子,却精力旺盛。他总爱拖着那个大红色的行李箱,里面可以装下他在人世间的全部行囊。我认识他时,他早已是“佐巴式”的活法了。只是我并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一步步成为这种佐巴式的英雄。

现实生活中的这个佐巴自由而深刻,既可以与人肤浅寒暄,也能深入交心;他身上充满了佐巴式的随心所欲,和“搞砸了又能怎样”的坦然。我很欣赏他的活法!

佐巴看似没有烦恼,可谁能真正地没有烦忧呢?当老妇去世的时候,佐巴也是难过的吧!而我身边的这位朋友,在拖着红色行李箱走遍世界的旅途中,想必也遭遇过不少麻烦,只是他选择把背影留给旁人去看。

那天矿坑塌陷,佐巴的计划彻底失败。若换成我记忆里的画面,就是一场如今日一般的倾盆大雨。可无论如何,佐巴那样的人,总是能很快忘掉挫败,很快再次出发。

再次出发!

人这一生,到底要活成怎样,才算圆满?书里的佐巴,和现实中的“佐巴”们相似,却也各有不同。有一千张面孔,就有一千种活法。只是许多人在活着活着的过程中,丢掉了自己的面孔。也许只有像佐巴这样,性格鲜明、爱恨热烈的人,才会被旁人热烈地讨论。但那些没有被谁记起的人呢?他们的一生究竟过得如何?

我们究竟要活成什么样的模样?无论像不像佐巴,都总会有人喜欢,也总会有人讨厌的吧!只一点:佐巴一定是赞同自己的,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存在方式的。这很多人都做不到。

如果你的身边也有一个很像“佐巴”的朋友,请问一问他的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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