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医科大学毕业的欧阳玄,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喧闹的街市没有办法感染内心有些沮丧的欧阳玄。其实他这小半生的路途不算坎坷,毕竟在医科大学读了这么多年,虽然不是佼佼者但还是中不溜说的过去,大四实习也算勉强通过,留在了市中心医院继续学习,在别人看来简直是前途无量啊,但是欧阳玄不同。他这个人没什么大的抱负,最大的梦想就是赚钱,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赚钱,当初还是因为听说学医工资高,高三那年才会拼了老命的考上医科大学。而如今,工资那么一点点,视财如命的欧阳玄哪里受得住。
欧阳玄郁闷的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砖,没注意到前面正有一个人向他扑过来。
那人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怔怔的盯了欧阳玄的眼睛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欧阳玄甩着胳膊想吧那人甩下去,
“你是谁啊,你快点撒手。”
欧阳玄抬头四周看看,周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碰到了那人一样,欧阳玄这才发现,这人正穿着病号服,难怪一路走来没有抓着别人,看来除了一直低头的欧阳玄看到他都会下意识的多的老远吧。
那人真不像个病人,死死的抓住欧阳玄的手臂。
“求求你了,他们对我不好,求求你救救我,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要不然。要不然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说着那人就要跪下去,欧阳玄赶紧拦住。
“别别别,你到底要干嘛啊?我送你回医院好不好?你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欧阳玄像是在询问那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人拉了起来,拖着他要往反方向走去。
那人见不是回去的路,立马屁颠屁颠的自己走路,不用人扶。
要说欧阳玄为什么不避讳一下,毕竟素不相识,那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人手上的玉镯。晶莹剔透的翠绿,在阳光下看着很是扎眼,一看就是好玉,因此欧阳玄断定这人肯定是某个公司的少爷。不想被强迫做什么事情才会住进医院,又跑了出来,欧阳玄在心里计划着等帮着这位少爷逃开不定哪里会有的监视,就要好好敲诈他一番。欧阳玄心里美滋滋的计划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注意到一直拽着自己胳膊的人,眼神开始逐渐分散,傀儡一般的机械的走动着,走了好久,就在欧阳玄想要问问可不可以松手的时候,那人才慢慢适应了傀儡般的状态。回头看看欧阳玄,
“你,为什么不带墨镜?为什么不打伞?”
“……”欧阳玄看着那人傻愣愣的,有点后悔把他救出来,但是为了钱他忍了。笑眯眯的问这那人,
“你是不是怕晒呀?要不我去给你买个墨镜?在去买把伞给你遮着太阳?不过今天的太阳,不大啊……”
那人迅速松开了紧抱着欧阳玄的手,
“你,你有没有受伤?我抱了你那么久,还,还离你那么近……”
“……我没事,我肉多,你抱的不紧。”
“那……那你是月亮吗?”那人有一次欣喜的拉住欧阳玄的手,“你一定是月亮吧!我是太阳啊!刚刚从天山那边逃出来的,没想到就碰到你了!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
欧阳玄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月亮太阳的让他有点懵,但是作为神经科的实习医生,欧阳玄很快就断定出那人是个神经病。心说晦气想要抽开手回去,可那人力气很大,怎么也抽不回来自己的手。
“我不是月亮,你找错了,月亮在那边讷,你赶紧去找他吧。”
欧阳玄随便指了一个地方,想要甩开他,但那人似乎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还是死死的拉着他的手,坚决不松开。
“你就是我的月亮,只有和我接触才不会被灼烧。”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是说,你每天都是在追逐我的步伐,就是为了追上我吗?现在我来了呀,你怎么能,能不要我了!”
那人一想到自己被抛弃了,瞬间心绪崩溃,依旧抓住他的手,开始嚎啕大哭,一时间周边的人都开始往他们的方向看,有的好奇,有的震惊……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带着你,行了吧!”
那人瞬间收住豆子大小的泪水,欧阳玄很是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经病。
终于回到家的两人,坐在木地板上,目光呆滞不知道看着哪里,当然如果仔细看的话,欧阳玄的眼光时不时的飘向那人的玉镯。
吹着冷气,那人慢慢的回过神来,明亮的双眸彰显的他很是精明,那人看见对面的欧阳玄的小眼神,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偷偷笑笑。
“讷,我把这个送给你,你可以,收留我吗?”
温柔的语调让欧阳玄仿佛掉进了柔软的棉花云里面,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
“对不起,我有,间接性神经妄想症,一直,以为自己是太阳,想要找到我的月亮。”
“额……”
那人暗暗低下头,“我叫展烨,我不想再回精神病院,他们都不知道我有清醒的时候,”展烨抬起头,眼神充满了期盼,“我清醒的时间很长的,真的……”展烨声音越来越小,头抬得越来越高,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简直晃得欧阳玄要受不了。
“你那个玉镯……”
展烨看到了希望,立马答到,“传家宝!可值钱了!”
“真的!”欧阳玄激动起来,“真的给我!不反悔!”
“不反悔!”
“好,你留下来吧。”
欧阳玄因为得到玉镯心情愉快的不得了,在客厅溜达了好久才想起来要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额,生病的时候,不会破坏什么吧?”
要是破坏东西那不就亏大了?!
“不会不会,”展烨生怕欧阳玄反悔,赶紧否认,“我只是想找人,找到了我就会听那人的话的。”
说着展烨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手忙脚乱的摘下手上的玉镯递给欧阳玄,长时间带手镯的手上,留下了一圈痕迹,但是两人都不在意,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正在计划拿着钱赶紧存起来,以后要好好计划着花。
正如展烨说的,他清醒的时间真的很长,直到晚上才开始犯病,但是因为欧阳玄是月亮,马上就让他去沙发上睡觉,别说,太阳真的很听话。欧阳玄很开心,这人好管,还能赚钱,值了!
这边过得很和谐,而另一头的精神病院,就没有那么轻松愉快……
“快快快,找到了没有?”
“院长,我们那都找了,没找到呀,”
“他一个精神病自己走了怎么可能不被围观!仔细这找找。”
“是,院长。”
院子着急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转悠的坐在沙发上的人很是头晕。
“你能不能别动了。”
“是是是,不动不动。”
“还没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没有看住。老大,我觉得吧……”
“说!”
“您说,他是不是已经醒了?”院长殷勤的给老大递上茶水,小心翼翼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有什么迹象吗?”
“这次逃走……”院长咽下口水,颤巍巍又站了起来,“虽然他以前都有想要出去找月亮的迹象,但是从没有找对过,甚至分不清人和物,但这次……他确确实实走了出去,而且我们找不到,很有可能他醒了,自己躲起来了。”
“啪!”老大愤怒起身摔了一个杯子一时泄恨,
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很快,实验室就研发出新的药了,吩咐每个人都随身带好药,一旦发现他,就给他打药。”
“是!”
“还有,看好他的月亮,我们不能再丢一个人了!”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那天,有人忙碌,有人轻松,但心里想着的事情却又都不少。
第二天早上,展烨最早醒来,揉揉酸痛的胳膊,捶捶麻木的小腿,伸展着就溜达到了洗手间,从兜里拿出他的手表,他正在计算自己的犯病时间,每当要迷糊的时候,脑袋总会隐隐作痛,展烨便会按下手表,等到清醒,再点回来,于是就记录了下来他犯病的时间,展烨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除了被人强制删除的记忆,只要他想记住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忘记的可能。
展烨粗略心算一下他的犯病时间,快了,快了,药效就要消失了。他可以解开被封存的记忆了。展烨习惯的摸摸左手腕,空落落的手比不上空落落的心。展烨的记忆有大部分被删除了,他不知道这个玉镯有什么意义,但是他不想去了解,只想找到他的月亮,他的真正的月亮,然后离开……
“砰砰砰,那个谁,你在里面吗?赶紧出来,掉里面啦!”
展烨打开门,看欧阳玄扭曲着身体靠在墙边,
“不好意思,你赶紧去吧。”
“……”
欧阳玄一身轻松的走出来,看见展烨正在认真的翻看医书,瞬间觉得有个人……还真不习惯……
“不要动我的东西。”
“对不起……”
展烨低下头,像是个被抓住做错事情的孩子。
“你……你多大了啊?”
“不记得……”
“额……”欧阳玄默默鼻子,“那什么,吃早饭吗?楼下有家混沌超好吃,我请你!”
“好。”
两人有些尴尬的来到楼下的早点铺,混沌一个个薄皮大馅的躺在香喷喷的汤底里,欧阳玄没有任何形象的大口呼噜他的混沌,而展烨小口咬着一个混沌,等欧阳玄吃了半碗,他才吃了两个。正要咬第三个的时候,展烨看到左耳边有些太阳折射来的灼热感,迅速扔下手里的筷子,敏捷的钻进欧阳玄的两手直接,头深深扎在他的胸前,!不等欧阳玄反应过来,扭着身体向前探去,七扭八拐的就坐到了欧阳玄的腿上,小脑袋更深的埋在他的胸前,整个人缩在欧阳的怀里,欧阳吓得混沌都掉了,“你,你犯病了啊?也太突然了吧!你这动作也不像啊……”
“没有,有人找事……”展烨有是缩了缩,“回家吧,抱着我……好吗?”
“额……好,行吧。”
虽然欧阳很是纳闷,而且仅仅半天的相处,他觉得展烨是个有故事的人,就看他的镯子就知道,他不简单。
回到家,展烨才放松下来,也许神经太过紧绷,展烨有些头晕,手伸进兜里摸了摸,眼神开始慢慢涣散……
身后的欧阳叫了他好久,直到走上前去,看他慢慢睁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上大大的眼睛,小小的一只楞楞的站在那里,欧阳了然,犯病了……
“月亮!”
“额……太阳?”
“是我!我们,在一起了吗?真的在一起了!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可以啊,你看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啊,是吧……”
欧阳玄抓抓头,拖着展烨坐在沙发上。
“月亮,给我讲个故事吧,讲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吧,好吗?”
太阳眨巴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卖着萌看欧阳玄。
“小时候的啊……我也有点想不起来了……”眼看着大眼睛的光芒就要暗淡,欧阳心下一疼,“我给你讲个别的故事吧,好吗?”
“好好好,讲什么都可以。”
两人靠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欧阳讲着讲着故事,发现太阳躺着自己胸口睡着了。此时此刻,欧阳觉得很是幸福,想要一直这样下去,犯病的太阳想个小孩子,也许他自己觉得清醒的他是成熟稳重的,但其实清醒着也想个小孩子。
欧阳看着太阳午睡,看了一中午,哪怕身体酸痛也觉得甜蜜的。
“也许,我喜欢上你了吧……”
欧阳低头亲了亲怀里柔软的头发……
“得手了吗?”
“没,没有。”
“没有!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远程射击都没有用吗?!”
“老大,这个他的身体是我们改造的,他,太敏感了,不好对付……”
“滚!”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等下!”
“老大,”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您有什么吩咐?”
“月亮的实验失败了,已经没用了,去拍个视频发到太阳的手表里。”
“是!”
太阳还在熟睡,欧阳抱着他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感觉手下一时震动,皱着眉伸进太阳的口袋,掏出一个手表,正在计时,两小时四十八分钟,欧阳往回算了算时间,正是他犯病的时候,难道……
欧阳点开收到的视频,视频里面,真是一个和他怀里的太阳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要是双眸紧闭,只不过怀里的是轻松的,视频里的那么痛苦,他的腿在流血……作为医生的他清楚的看见,流血的是大动脉,这是要让他失血过多而死,痛苦而漫长的死亡。虽然不折磨,但是他耳边还绑着一个耳机,四肢无力的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想来他还在煎熬着精神折磨。
欧阳狠狠的握紧手表,气的欧阳胸闷,怀里的人感觉到不太舒服,呓语喃喃,欧阳赶紧平复内心,让人睡得踏实。
“发过去了?”
“是,发过去了。但是,他会回来吗?”
“会。”
“额,老大,属下脑袋笨,所以……”
“他要是醒着,看到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会知道,月亮就是他,他要是病着,手表是他唯一重视的,里面的人,便是他的月亮。不管如何情况,他都会认为手表里面的人,是月亮。那就会跟着手表的路线,自己回来。”
“老大英明!”
院长后退两步看着大屏幕上的月亮……突然想起件事情,但是看到老大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没有敢说出来。
欧阳将手表放回口袋。太阳就醒了。
“唔……”
“睡醒了?”
欧阳揉揉他的软毛,你的口袋刚才响了,快看看吧……
“嗯?口袋吗?”
太阳有点懵懵的从口袋拿出手表,看到手表上的视频,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觉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认识他吗?但是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啊!”
欧阳玄按住太阳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想要他看看清楚,看着太阳逐渐蓄水的大眼睛,不忍心再去折磨他,把他抱紧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乖,乖……”
欧阳玄抱了一会就发现了变化。
展烨醒来了……
怀里的人淅淅索索的伸手进口袋拿手表,清明的双眼再次看到视频,可里面的人,已经不在发抖,双眉紧皱,却不在动弹,死了……他死了……
展烨看着视频,
“我的月亮,我的月亮……为什么不等等我……我马上,马上就好了……”
展烨瘫软着跪在了地毯上,小小的脑袋趴在双臂上,哭泣的像个孩子。
“小烨,”
悲伤的人儿身体明显一怔。欧阳玄把他抱紧自己怀里,
“小烨……”
“……”
“……”
“他是我弟弟,双胞胎弟弟。我的记忆,被删除了一半,只有……只有在精神病院的记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呆了多久,当我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一开始很震惊,但是随着慢慢的清醒的时间一点点边长,我接受了这个现实,你知道吗?好奇真的会害死人。我想知道一切。但是我只知道,我是太阳,要找月亮。从那天之后,我经常四处寻摸,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所有人,只能靠自己。我用了好久时间,才知道,我和我的弟弟,被打入了药物,成为了神经病,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清醒的时候,总能发现一些特别的能力,不特殊,但是很强,比如我可以过目不忘,怎么都忘不掉……直到有一次,我没有任何预兆的清醒了三秒钟,我知道我的清醒是被控制的,但是药效的原因,我自己可以清醒过来。”
“那,月亮?”
“他,是个失败品,他没有办法清醒,但是我的脑海永远有一句话,找月亮……”
“所以,你,清醒着想找月亮是?”
“跑……跑到越远越好……”
“现在,你要怎么做?”
“我等不下去了,原本想要等药效完全消化,找回被封的记忆,去找院长,重新植入删除的记忆,但是现在,我,我不能我在等了……我要去,实验室。”
“我和你一起去!”
“你?很危险的,而且没有工资……”
“展烨,我是财迷,但是在一件情感面前,钱财就会成为粪土,那就是爱。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带我一起去吧,好吗?”
“……”
“拜托了!”
“……好……”
“你有什么计划吗?”
“有。”
当晚,两人跟着手表上的路线,走去了实验室……
“我进去了……”
“小心!我等你!”
“好,这封信给你,如果我没回来,你在看,好吗?”
“好!我答应你,这封信,我绝对没有机会看!”
“你来了。”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人,身穿白大褂,真的像是一个医生。如果后面站着的,不是院长,更有可信度。
“我来了。”
“你真的是个完美的试验品。”老大指了指展烨身后的椅子,“坐。”
“谢谢。”
展烨刚刚坐好,双手双脚便被牢牢锁住,头上带上一个头盔,连接着各个颜色的众多电线。
“怎么样?”
“老大,简直太完美了。要不了几天,他就可以轻松的控制自己的清醒与病态。”
“非常好,”老大粗糙的手在展烨细嫩的脸上划过,“倘若,能控制状态的只有我,那就更好了,那,我就可以完成我的宏图伟业!”
“哦?什么宏图伟业?只是你的幻想罢了。”
“幻想?不,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太多白痴,只有让他们都变成你这样,才能造福世界,造福人类!而我,只需要控制一下,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你们,就算能力超群,却都没有办法。”
说着,老大伸手掏出他胸口内口袋里面的手机,正在录音。
“别想着耍花招。”将手机碾碎,坐会桌前,“救了你的那个人,就是个白痴。你那么喜欢他。不想看看,他变聪明吗?变得和你一样,你们在一起工作,你不想吗?”
“你不怕吗?有一天,所有人都策反了?”
“不怕!我相信我的技术,看到你,我更相信了。”
“你不怕还没有实现你的幻想,就被查封了?”
“查封?原来你偷偷的报了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你八岁的时候,我就把你们兄弟俩领养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父母,死在了我的实验台上,然后将尸体送去了警局,就把你领养了回来。局长,亲自批的文件。”
“难怪,你不怕局长下台吗?”
“局长下台,那就让我的人在坐下一任局长。”
“可你的人不是全世界的人!”
“全世界?我不需要全世界知道,我很低调,我要默默的完成我的实验。我只要看到我想要的结果,看到你们都在我的指挥下,去做事情,已经被控制了,没有办法策反。”
“你真是有自信。”
“好啦,聊的差不多了。该做最后的一个实验了。”
院长在后面听的冷汗津津,但是想到自己也是个实验人,就觉得有了些许底气。
“打药。”
“是,老大。”
院长颤颤巍巍的给展烨打进最后一管药。
“老大,打好了。”
“你出去吧。”
“是。”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打完这个药,我会怎么样?”
“这药,还没做实验,若成功,你会成为第一个受控者,若失败,你会找回你封存的记忆,但是,慢慢成为真的太阳!”
“真希望,成为太阳。”
“太阳?你已经没有月亮了。”
“我还有星星。宇宙之大,众多繁星都陪着我,还怕缺了个月亮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是太阳,若你是死了,我会找来其他太阳,我有的是时间,只差这一管,我耐得住!”
不过一会儿,展烨便觉得心脏有些发涨,痛苦不堪,浑身都在冒着虚汗,想要晕过去,但是头痛的晕不过去。
这边展烨在煎熬着,等待着,他要坚持住,等到他爱的人来救他。
另一边,欧阳玄拿着手机,跑去电视台,手机虽然被碾碎了,但是录音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窃听器,被展烨吃进了胃里,展烨好怕,好怕幕后人的精明,不得不用这个办法,成功率要高出许多,甚至买了一个手机做了障眼法。
欧阳玄拿着手机录音,拿着拍下来的月亮死亡的过程,给传达室的大爷看,给记者看,给各个部门看,一路解释,一路告诉他要怎么做,直到看到最后的关卡,到了台长办公室。
“台长,”欧阳玄汗流浃背的和台长做着解释,“你先看着视频,在听录音,我没有开玩笑,我最爱的人,我刚刚才找到的一见钟情的爱人被他带走了,正在受着折磨,这件事情关乎世界啊!求你,求你赶紧把这个视频录音都播放出去吧,救救所有人。”
“我怎么相信你?”
“台长,我一路走过来,从传达室开始我就被拦着,我能到您这也是不容易,要不是真心,我何必这么折磨自己,更何况,那我的爱人开玩笑?城南头的精神病院里面的人都是试验品,他们的实验室却是在城北,台长,没时间了!”
台长看看欧阳玄,他哭红了双眼,身上脸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一路扛着身心的折磨走了过来。
“我信你一次。”
“谢谢!谢谢台长!”
展烨还在坚持着,浑身都在疼痛,对面的人在欣赏自己的最完美的作品。
“老大!出事了!”
“怎么了?”
“实验,被曝光了。”
“什么?”
“网上都传开了,和,和展烨的对话,网上,全,全知道了。”
“谁干的?”
“不,不知道啊。”
“废物!”
老大狠狠了扇了院长一个耳光。
转眼看过去,
“在哪?窃听器在哪?”
被逼急的人总会没有理智,老大眼看着一切就要被铲平,内心痛恨。对着被束缚的展烨一阵拳打脚踢。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一年后。
在一家精神病院里面,一件设备齐全,双人床的豪华版病房里面,展烨还在睡着,而欧阳玄已经起床,要开始工作了。
一年前,老大所有的相关人员都被逮捕,所有的相关领导或在职官员也被查封,因为舆论的压力,所有人员都被执行了枪毙。
展烨的最后一管药,也是如他所愿,失败了。他的记忆多多少少的恢复了,但是他成为了太阳。他知道自己有个爱人,叫星星,有个去世的弟弟,叫月亮,自己,叫太阳。
欧阳玄成为了精神病院的院长,陪着他的精神病爱人,住在医院里,其实太阳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因为他的世界被删除的干净,只剩下那些他想要的回忆,但是太阳走进精神病院后就不愿意离开,站在窗口,看着里面的一个房间。欧阳玄知道,这个房间应该就是展烨生活的地方。他有他的回忆,两人就这样,一个看病,一个治病,在医院里生活着。
早上,太阳不愿意起那么早,睡到快中午才懒懒的起来吃午饭,而后,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要不就好那些病人玩游戏。太阳不觉得他们有病,也不觉得自己有病,他说,“我们不是生病了,只是走进了一个美好的世界,在哪里我们过得很好,就像我,我的世界有星星,他们的世界也有他们的星星,他们过的很幸福,只是别人进不去。”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经常问别人,为什么你见到我不带墨镜?你不怕刺眼吗?欧阳玄会在他旁边告诉他,那是因为,你是太阳,你的世界就是有许许多多的星星,都是爱着你的星星。
就像欧阳玄爱着展烨,星星爱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