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兰箭步冲进屋内,冲着赵子豪大声嚷道:“赵子豪,你果然在这里!你的魂儿都被这狐狸精迷走了!”
如此出言不逊,赵子豪正欲发火,却不想她直奔轻尘而去,对着轻尘的脸狠狠地扇了两巴掌,白皙的脸庞登时变得通红,就是这张脸令赵子豪着了迷,就是这张脸抢走了她的相公,越看越气,细长的指甲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朝着轻尘脸上抓去。
张佑兰动作快得令人猝不及防,那两巴掌又重又狠,轻尘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作响。及至那尖尖的指甲伸到眼前,她才反应过来。想躲,已躲不开。
赵子豪也被惊住了,待他看清张佑兰的动作,轻尘已挨了两巴掌。还未来得及心疼,她下一步的动作更是吓得他心脏突突跳,两步来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带离轻尘身边。张佑兰未料到他如此动作,被拉得失了重心,眼看就要跌倒,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身边的人,却不想力道过大失了准头,手指重重刮过他的脸,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指间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站稳后一看,左手中指指甲齐根断裂,断裂处渗出血珠。抬头看向他的脸,两道血红的印迹,足有一寸长,都渗出了血。
她慌了,“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好不好?很疼是不是?敷药,快敷药!快!拿药来!快呀!”张佑兰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寻求原谅,被他一把推开。又急又怕的她,转身冲桃儿和轻尘发火道。
赵子豪全然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快步来到轻尘身旁,仔细查看她通红的脸上有无伤痕,幸运的是只有清晰的手指印,冰敷一下会消的快些。“苗儿,快去冰库里取些冰来,冰敷一下兴许好受点!”
“苗儿,去拿药给少爷敷上,少爷流血了。”轻尘见那两道刺目的伤痕,心惊了一下。
苗儿左右为难,不知该听谁的好。
“我不要紧,苗儿,快去取冰来!”
正犹豫间,郑勇搬着个大箱子晃了进来 ,他没想到张佑兰敢找到这里来,大大咧咧地喊着,“少爷,东西都已收拾妥当,全搬过来了!”由于视线被挡,他并未察觉到气氛不对,径直走到墙边,准备把箱子放下 。
“郑勇,你腿脚快,快去取冰。”苗儿将难题抛了出去,自己转身去拿药箱。
放下大木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少爷一声怒吼吓得差点摔倒——“还不快去!”后知后觉的他这才感觉气氛不同寻常,忙拔腿往外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赵子豪将轻尘护在怀里,他自己脸上的伤都未觉得疼,而她脸上的指印却让他心疼万分,转头狠狠瞪了张佑兰一眼,恨不得几巴掌扇回去,轻尘担心他冲动,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松。苗儿忙着给他上药,三人都未搭理那主仆二人。
张佑兰看着那紧紧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耳边回荡着郑勇那句“东西都已收拾妥当,全搬过来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委屈、愤怒、害怕、嫉妒,紧紧裹挟着她,她感到自己快无法呼吸了,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你的东西被人抢去了,你怕什么?去抢回来!去抢回来!
许是被这声音蛊惑了,她终于爆发出来,“赵子豪,我才是你的妻,你怎能如此对我?都是这个狐狸精,你被她迷住了,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都给了她!她到底哪里好?你说呀!你说呀!”
眼见张佑兰情绪失控,桃儿忙去搀她,想带她离开。她一把甩开桃儿伸过来的手,桃儿未料到她力气如此之大,脚下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上的篮子也甩了出去,瓜果滚了一地。
赵子豪已上完药,他冲苗儿使了个眼色,起身来到张佑兰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发什么疯?不想待在这里,就滚回张家去!没人留你!”
张佑兰木着一张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轻尘。好半天,她才转了转眼珠,看向赵子豪,“什么意思?你想休了我?”
“我不介意这么做!”
冰冷的声音刺得心疼,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赵子豪,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就因为她吗?告诉你,我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赵家,’赵夫人’永远都是我!”
赵子豪懒得听她罗嗦,更不屑于跟她理论,“桃儿,带你家主子回去休养,三个月内不许走出院子一步!”
桃儿忙不迭的爬起身,顾不得一地凌乱,使出吃奶的劲将张佑兰向门外拖去。“赵子豪,你不会得逞的!莫轻尘,我饶不了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拿去的东西统统都收回来!……”
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屋子里才算安静下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子豪脸上面色急切,“郑勇,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跑快些!”
一个人影在门口晃过,转眼来到眼前,“苗儿,冰!”又向着赵子豪道,“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去书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