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有一种淡淡的香散发出捉摸不定的光华,寂寥一个初夏。远远的,天的一方或海的一角,你是绛珠楼阁的主人,坐拥花城,傲笑花海,让我的英锐之气空对咄咄,暗自书空。五月的霜雪在你的微笑中呈玄绛之色,让我和我的影子相顾失色。雷声隐隐响动,在这个五月成合围之势,便有一种流传经年的歌声凌厉无匹地穿透心房,留下隐没在千百个五月中的忧伤疤痕。
在远方,在五月的远方。紫色的云烟褪去了流丽的色彩,在霏霏的雨水中铮铮作响,催促了梅子的圆润黄熟。我飞翔的记忆穿越繁华的盛唐与落败的晚清,依稀仿佛有一场曼妙妩媚的霓虹之舞,让一个落拓的书生误了长安,误了考期。唯余一把青森的剑器从取自手掌的纹路刻下相同的梦境,在年复一年的轮回中发白透明,在无数个有雨的冬夜风干,佐以传奇野史下酒。
枯黄的落叶缤纷飞舞。一舍单人独居的房屋,积满秋日一山的厚重叶子,压弯了一曲清词的腰膝。称一称,重如千年以前的心事。这份重量让你花容失色,我却凛然不顾,策马狂奔,在唿哨声中遥遥远去。留下漫天蔽日的沙尘,在江南与北国的大地上同时飘然而起。清如涧水的眸神就此黯淡无神,有一种感觉伴着泪水流露无遗,你锦锻的桥帏当风而起,猎猎作响。
这个五月,在远方的北国,错过寒冬的雪拥聚了你的蓝关,你我纵有通天的神通,亦难以让蔚蓝色的雨淋漓这个逐渐远去的梅子已黄熟的初夏。于是,淡黄嫣红的花在你与我的城池中日渐枯萎,埋藏在雪山的最高颠峰之下,在亿万年之后开一朵洁白无瑕的莲。万里之外的悬崖绝壁之上,谁的目光利如刀锋,冷眼旁观?
多少年后的一个五月,故事的主角或许已经改变,抑或还是千年前的你我。钟声从遥遥的山寺中传来,青色的衣衫在潇潇的雨中褪去了原有的色泽。屋外,一枝黎杖落在雨后的青石板上。一颗颗红豆在寂寥的杖声中绽放。一灯如豆的窗前,皓白的宣纸与精致的狼毫相互构筑一方亭亭如盖的心事。一支响彻天际的利箭,穿透尘封的书箱,凶狠剽捍地要暖热一个个逝去的冬天。
淡淡幽幽的作坊,谁又走入?颓废的青衫还复原有的色泽,坚不可摧的冰山在他的剑下铮然作响,冰屑四溅。最后,它伴着你我的骄傲轰然倒塌,穿过冰与冰的漠然视线,你的笑靥复如朝阳,让每一朵属于你的花朵都于天空下悠然徜佯。
在时间的最远方,在一个个似乎相同的五月,永不泯灭的城池载着你我的骨骸飘在每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
这个五月,在远方,有一种异质的香漫在浩翰的海上,让百万年来的人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