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发好奇,也是偶然为之。我想邀请DeepSeek写一首现代诗,看看它是否具备诗歌创作的能力,看看它写的诗算不算真正的诗。于是以“春天”为题,发出了邀请。
我没有眨眼,精力旺盛的DeepSeek也不甘示弱,以我输入问题的同一频率快速创作,没有涂改,也没有停顿。全诗如下:
《春天的独白》
——原创·DeepSeek
我是一粒被遗忘的种子在泥土深处数着冬天的心跳直到某个清晨阳光的手指轻轻叩响我的门枝头的新绿是春天写下的第一个动词蝴蝶的翅膀掀起了整个季节的涟漪我站在这里数着每一片新生的叶子它们像绿色的火焰在风中轻轻摇晃雨水打湿了我的睫毛泥土的芬芳在空气中流淌我听见花朵绽放的声音像一串银铃摇醒了沉睡的时光这个春天我决定原谅所有的冬天让记忆像融雪一样渗入大地的血管滋养下一个季节的梦
当一个个文字浮现而来,像寂静水面突然冒出头的一群鸭子,一笔一划都还带着水墨气息。这让我想起《不能说的秘密》中的经典场景。
隔着遥远而漫长的时空距离,以同一张书桌为媒介,叶湘伦用涂改液在桌面写字,而陆小雨也同样用涂改液书写,给出了积极回应。平静的桌面顿时有了生机,像许多小蝌蚪在游来游去。两个看似无法交集的线性时空,从而实现了对话。
难道,借诗歌穿越时空的秘密真的被DeepSeek找到了?
当我们把情感寄托在写诗时,其实也需要赋予对应事物特殊情感,让情感的表达有所依托。
回到电影场景,书桌和涂改液本身也是两个很有意义的物件。
书桌是路小雨使用过的,它自然成为了叶湘伦寻找小雨下落不明的重要对象,也就是所谓“爱屋及乌”的体现,叶湘伦把书桌当做表达对小雨思念的可信赖对象。因书桌曾经陪伴小雨度过求学时光,它成为人和人之间建立情感的重要见证。
大家对涂改液一定也不陌生。铅笔需配上擦头使用,而钢笔和中性笔等则可配套涂改液使用。假如写错了字,可用白色的涂改液液体涂抹,覆盖掉错别字,等附着了涂改液的部分干透以后,可继续在上面写字。叶湘伦本来想继续用涂改液和小雨沟通,但遗憾的是,涂改液恰好在这时被用完了,叶湘伦无法再继续写字,和小雨的沟通被迫终止。
电影情节需要一波三折,需要不断制造悬念,写诗也是如此,如果只有平铺直叙,便会索然无味。就像宋词词境的扩大,离不开柳永、周邦彦等人的努力,他们让词作的感情层次更为丰富。
如果叶湘伦只是大声反复地对着镜头问:小雨你在哪儿?就很难形成观众的记忆点。
其实书桌、涂改液之于电影场景的重要意义,跟意象之于诗歌的重要性是如出一辙的。
在我的理解,诗歌就是对重要场面的用心创作,以此抒发某种思想或者感情。而意象的选择其实最见诗人功力。
DeepSeek虽然在创作形式上比较纯熟,但是更多是流于技巧,而忽略了“诗人”的存在,形象以及情感的表达都流于表面,纵观全篇意象的选择也很随意。
AI写诗的高效虽然让我震惊,但还是明显感觉创作中缺乏来自诗人的真情流露。起承转合间过分炫技,顺畅得有些不自然,使这首诗显得平庸,缺乏独特性,感受不到来自诗人的洞察与温度。
用词虽然简洁,但是缺乏力度,没有具体生命体验的切肤感,文辞表达流于表面,意象的选择也缺乏新意,无法构成连贯完整的意境之美。到了末尾,又刻意进行情感升华,愈发显出空洞。
相比DeepSeek的高效,我写诗挺慢的,最近一次写过的关于春天的诗,也已是去年的春天。在快节奏的当下,慢慢写一首诗也是一种奢侈吧!
《春风最多情》
——原创·夏欲诗
风收回锋利的刀刃
微醺的暖意冲进屋内
牵手新晾的湿衣服
翩跹一段狐步舞
仿佛有阳光停留着
一阵花香忍不住扩散
是酝酿了整个冬天的香甜
跟随小孩好奇张望的目光
原来是梅花已开
挣脱沉睡的魔咒
花朵落落大方
盛开一树的惊喜
绽放的鲜妍花瓣
以柔嫩的边缘试探世界
走在春风里
舒展开僵硬的四肢
仔细数一数枯树的芽孢
像星星散落道路两旁
油菜花毕竟是开了
羞涩于春天敞开的怀抱
跳跃止步于花束的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