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个组的值日生。那天我们一起正在打扫卫生。她忽然没有来由的开始挑衅。我正在扫地,手里拿着笤帚,站起来顺手就扔了过去。笤帚飞过两排课桌后不偏不倚砸到了她。正在我得意之时,她就开始追我,我赶紧跑到了教室外面,她追不上就只能干着急了。
打扫完卫生,其余同学都相继走了,就剩下了我,刘辉,和刘辉的死党林晓晨走同一条路。她们俩走在前面,我自己走在后面,和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走着,刘辉可能又想起了刚才被我打中的事,觉得有点不甘心,就开始骂我。而且“威胁”林晓晨也跟着她一起骂。
刘辉有点近视,偶尔地会戴一副桃红色镜框的眼镜。有一次上自习,她在那写作业,我无聊至极,转头一看她正好戴着她的眼镜,突然就想给她摘下来。我刚把手伸过去,她忽然一低头,慌乱之间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发夹。那个发夹就掉在了我们的课桌上,然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成了两半。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粉红色的,上面有很多小星星的那种在当年看来很漂亮发夹。刘辉看到她心爱的发夹断了,就在那开始哭。
“对不起,别哭了,明天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还给你就是了。”我一看给她弄断了发夹就开始向她道歉并且哄她。
“不行,我就要这个。”她边擦眼泪边说,看上去确实挺难过的。
这时候周围的同学发现刘辉哭了,也开始七嘴八舌凑热闹。
“何涛把刘辉打哭了。”好友何智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在观战。
“何涛,你真厉害。”
“何涛怎么回事啊。”
听了身旁同学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本想哄她的心也就被男子汉气概替代了。然后就不管她任由她哭,她看我不再说话,也不再哄她,甚至多少有点自豪的表情,她也就不再哭了。看来女人只能宠不能惯是个万年不变的真理。一会老师进来了,我以为她会对老师告状,没想到她只是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对我哼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因为这件事,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后来我们还在课桌中间用小刀刻了一条分界线,那时候好像叫“三八线”,各占一半课桌,谁若过了谁的地界就必须心甘情愿挨对方的拳头。我经常就故意“越界”,她就狠狠地砸我,当然她的拳头对我来说无异于挠痒痒。而她每次不小心“越界”的时候,我就不和她计较了。我们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月,最终还是我把她逗笑了,我们也就和好了。
一次我们中午回家吃饭,回来后我发现我的文具盒不见了。
“刘辉,你看见我的文具盒了吗?”我一边找一边问离我最近在写作业的刘辉。
“没有啊。”她若无其事的回答。
“你们谁看见我的文具盒了啊?”我又问身边的同学,同学们都说没看到。然后我无意间看见刘辉正在偷偷地笑。我联想她一贯的作风,就知道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
“你到底把我文具盒给我藏哪里了?快给我拿出来,我还要写作业呢。”我大声的对刘辉说。
“我又没有看见你的破文具盒,你问我干吗?”她的语气还是非常的理直气壮,毫无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办法我又自己在那找了一会,也没找到。正在纳闷的时候,结果又看到刘辉在强忍着笑,那种得意的坏笑。
“快给我拿出来。”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我确定是她藏起来了,就大声对着她喊。
“我说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老找我干嘛。”她抵赖的表情居然一脸无辜。
“好,你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攥起拳头,装的很凶,作势准备要打她的样子。
“你敢!”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毫不示弱的瞪着我。
“我怎么不敢?”话音未落,拳头已经落到她身上,我发誓,我当时真心只是想吓唬一下她,没想到她又哭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何涛,你等着,我让我舅舅揍你。”她边哭边说,同时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我的文具盒甩给了我。当然,她也不可能真的让她舅舅揍我,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她过后还送了我一个新的文具盒。
也许是因为这些很平凡而简单的经历,让我一点点加深了对她的好感。总想要和她在一起,平时上学还可以,每到周末我就见不到她,就感觉很无聊。我就苦思冥想怎么才能见到她,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刘辉有一个妹妹叫刘康,当时还在上一年级,正好我的一个邻居家的女儿是刘康的同学,我就找到她对她说:“我带你去找刘康玩好吗?”小孩子天真爱玩,当然是非常乐意。我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她家看她了。有时候去了刘辉也会不在家,我就会感觉白跑一趟很郁闷。
就是这时候开始,我开始有意的接近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无心的疯玩。以前朦胧的感觉也渐渐地清晰起来,我的内心深处就多了一份期待。有时候我转过头去看她,而她无意间的一个转头,我们四目相对,我就会感到脸红心跳。平时聊天的时候,我就会故意的吹嘘某些事情,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夸大,把自己说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我这样就是希望能让刘辉快乐,然后加深她对我的好感。每次看到她那开心的笑容,我就会感觉自己也很快乐,也感觉很自豪,那时候那种甜蜜的感觉,也许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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