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阅读《槐园梦忆》。
《衣裳》篇,从莎士比亚说的“衣裳常常显示人品”说起,认为着装须合适,把中西服、男女衣对比,衣服属于文化一部分。
《结婚典礼》篇说结婚过程之繁复,大肆铺张之陋习;
《病》篇说病事,开篇一句就说“鲁迅曾幻想到吐半口血扶两个丫鬟到阶前看秋海棠,以为那是雅事。”让人不爽,往下看并无幽默调侃意,就是有意识地曲解先生,其实先生在《病后杂谈》中的原文是这样写的:
“我曾经爱管闲事,知道过许多人,这些人物,都怀着一个大愿。大愿,原是每个人都有的,不过有些人却模模胡胡,自己抓不住,说不出。他们中最特别的有两位:一位是愿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他自己和一个好看的姑娘,还有一个卖大饼的;另一位是愿秋天薄暮,吐半口血,两个侍儿扶着,恹恹的到阶前去看秋海棠。这种志向,一看好像离奇,其实却照顾得很周到。第一位姑且不谈他罢,第二位的‘吐半口血’,就有很大的道理。才子本来多病,但要‘多’,就不能重,假使一吐就是一碗或几升,一个人的血,能有几回好吐呢?过不几天,就雅不下去了。”
这分明是在调侃,调侃中国文人灵魂之丑陋,还有骨子里嗞嗞直往外冒的穷酸与自私,令人不齿。这哪里是先生的幻想?
读《匿名信》如听写者之呓语。满篇不见一个“怒”字。写匿名信者,苦心孤诣地拼写,收匿名信者,绞尽脑汁地揣摩。纯熙忍不住要小人一把,君子之腹中,阵阵涟漪间竟无丝缕怒意?文字之遮饰功能真的如此强大?
《第六伦》篇从谈排在“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这五伦之后的第六伦说起——主仆关系,说仆人几大缺点:
衣履不整;
还要吃饭,且吃的多;
懒;
不听话;
写文者意指主仆关系会转换?非文明世界,仆人会转换成主人?显然不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意,文明岂能倒退?这个世道,主是主仆是仆,还要倒行逆施不成?
想着与先生之对立,剖析存在期间的深层次原因,二人同谋难矣。有仆人伺候的生活,还是要努力维护的。可为文的法子与高招也值得大家反复品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