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日常小记(3)

乐乐和淇淇临近中饭前,突然要出去消费花钱买零食,跑出后再也不见踪影。原来干脆拐到淇爸那吃饭去了。这个突发未告别的小别,搞得馨语猝不及防,干脆要冲到淇爸家找去。

正走到院子,乐乐大老远回来了,申请他要吃根冰棍。

馨语赶紧回家也跟妈妈申请,吃冰。很快,三人叼着冰棍回来了,好爽呀,一边享受,一边深思妙想,勾画蚍蜉撼大树那般的宏伟蓝图:以后要一支接一支,不停地吃冰,爽个够!

说着这样画大饼的牛皮,边纷纷把手塞进嘴里,直呼手好像进入了空调房!

……

傍晚,馨语要去红桥,淇淇不想去,但还是嘟着小嘴满脸委屈地同意独自一人玩。乐乐见状,好不为难,馨语又再给他一个通牒:你不去,我不跟你玩了!内外压力交困之下,急得乐乐都哭了。

最后乐乐跟淇淇并肩站在阳台上,眼睛红红地目送馨语走了。

淇淇心软了,换了很乐意的柔柔口气:“你去吧,我一个人玩,可以的!”

“我去玩五分钟哈!”乐乐如蒙大赦,赶紧跑了。

淇淇优雅地搬了一大摞书,慢慢地翻看,又慢慢地荡吊床,显然她知道这次的五分钟不会短,她有心理准备…半小时过去了,她终于开口问我:“五分钟到了没?”

又好久,她一再说:“我饿了。”

“我们先吃。”

她又再三地坚持“我要等乐乐一起吃。”

天越来越晚,她终于要去红桥找了,楼下两个骑单车脑袋陆续回来了…

乐乐周身湿透,手驻一根竹竿,原来连日大雨,小溪里激流爆发,很是壮观,好多惊喜,碰到哪些人,一起涉水,如何摔倒在水里,如何鞋也冲走,如何拾了根竿当竹篙,撑着过溪,如何一手撑着篙,一手骑单车回…

迅哥儿他们当年嬉水看社戏的热闹,或许是类似的吧。

……

虽然悦悦动不动去撩哥哥姐姐,实在是寂寞难耐,忍无可忍才那么干,平时她是尽量自找乐子,打发搞不懂的大孩子的时光。

她会在乐乐玩游戏时,挤到同一张椅子里,伸出脚丫在乐乐眼睛鼻子前晃,一边问“香不香?”

乐乐一手握鼠标,一手搂着她,一边凑过去闻,再故意大吃一惊地叫:“臭的!”

更多时候,悦悦自个荡吊床,一边找我聊天,爱问:“我荡得猛不猛?”

我总闭着眼就答:“好猛!”

她总是微笑着,荡得更开心了。

直到有次,她悠悠地说:“一点都不猛呀!”

啊?!

从此,回答她之前,我得睁眼看一下具体情形,依实际情况才敢回答:猛,有点猛,不猛。

小悦悦,你给我留的功课难度突然增大了呀。

……

周日中午,乐乐在外玩了一上午回来,悦悦就来了,声称:“姐姐去上学了。”

乐乐哪里肯信,转身就上楼找馨语去了。留下悦悦独自一人,我恍然大悟,为何悦悦说姐姐不在家,想阻止乐乐跟姐姐凑一起,自己就被边缘化了,孩子自发的智慧就是这么被环境激发出来的。

姨奶奶说悦悦待乐乐好亲,无论买什么都是三份,非得有乐乐一份。

如此亲密,是否就一直和谐亲密无间呢?非也。

日日里,悦悦少说有五六大哭,都是跟乐乐冲突,一旦启口开哭,声调一直上拉,非得她爸或姨奶奶下来才哄得住。看起来像乐乐老欺负小的。

我渐渐观察到,是姐姐哥哥一起玩读书,拼图等悦悦觉得无趣的东西,实在寂寞难耐,又不太敢对更凶的馨语动手,所以每每拣乐乐撩拨,一收到回击,她就趁势大哭,宁可要拳头,也不要冷落,何况还另有她爸心急火燎地冲下来安慰抱走…

如此一来,冲突不断,前天竟发展到吐口水了,吐得垫子上到处都是…

好吧,停一个下午不要在一起玩了。

五点,悦悦跑到我家门口对着馨语大哭,非要跟乐乐玩了…

又凑一起了,悦悦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容忍哥哥姐姐两玩,她独自玩耍…良久,她玩得玩得实在忍不住了,又上前找乐乐的茬,又闹了…

他们干脆改玩过家家,馨语当妈乐乐当爸,悦悦当宝宝。游戏结束很久后,悦悦就是不肯改口,坚持叫他们爸爸妈妈,因为过家家游戏里,她是呵护中心,备受关注和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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