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我为己出,待我如母的四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
下午我正在煤场发货,弟弟打来电话告诉我四姨娘去世了,而且结束自己人生的方式是自杀,这怎么可能,我想年后初三才去看过她,那时有说有笑,再三挽留我吃饭。弟弟说千真万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不知怎的此时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不管多忙一定回去看看视我为己出,待我如母的四姨娘。
第二天,简单处理些事便带着爱人驱车回去,脑海中象翻片一样来回播放她的画面,她家住在五七干校,离镇还有几公里,在镇上店里稍个花圈,土纸。还末到庄边就隐约听到低婉的哀乐,心里顿然感到莫名的恐惧。
我爸妈,三姨娘,舅舅,四姨夫都站在屋里,墙角边四姨娘静静地躺在冰棺中,四姨夫看到我就对着她说:王干娣(我四姨娘的大名),王干娣,元林家(回)来看你了。我强忍的泪水顿时喷涌而出,任泪眼婆娑,伤感倍至。
我四姨娘姊妹五个,四女一男,从她们名字就可以看出我外祖夫的传统思想,分别干兄、换胎、来弟、干弟。一看就是想弟弟的。她没有上过学,不识字,个子不是很高,长得很清秀精炼。我外祖父是跑运输的,是一条吨位不大的木船,那时交通不方便,专门给供销社到城里进货,外祖母去世早,所以船里船外都是她收拾。
小时候我家境很差缺衣少食,我的童年几乎就是在木船上长大的,她到城里镇上总是搀着我,只要到城里就会到鱼市口,那有一小凉粉摊,我最爱吃的凉粉,每次都要来一小碗,很是美味,在我心中这就是大餐了。晚上就跟她睡在一起,数星星看月亮哄我先睡。
后来我上学了,但每到暑假还是上船跟着她,只到她出嫁就不再去了。
她家离我家只有几公里,时常走动,每次来总要问我母亲我怎么样,有没有回家,里三层外三层问个遍。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知怎的患上了抑郁症,有时会重复说一句活,很粘人,总是跟着三姨夫怕自己走失。
一生如此短暂,你简单地离去,给儿女留下莫大的伤感,你既然敢死就不敢活吗?真的我无所释然。
斯人已去,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