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一片冰心在玉壶

李纨,金陵十二钗之一,贾珠之妻,贾宝玉的亲嫂子,贾政和王夫人的长房儿媳,荣国府长孙之媳。

她与其夫贾珠婚后生了贾兰,不久丈夫就死了。贾珠死后,李纨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对贾兰的培养上,希望他能文能武。李纨年轻守寡,苦度日月,晚年母以子贵。

“金陵十二钗判词”中这样写她: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

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判词前“画着一盆茂兰,旁有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茂兰,当然是暗喻李纨之子贾兰了;那个凤冠霞帔的美人,预示着李纨将来母以子贵,要因此受诰封,“戴珠冠,披凤袄”,荣耀一番。

在《红楼梦》巨著中,李纨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众芳园中,她貌不惊人,恰似幽兰,倾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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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这样介绍李纨的身世:

“李纨,字宫裁,贾珠之妻。珠虽夭亡,幸存一子,取名贾兰,今方五岁,已入学攻书。”

“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有不诵诗读书者。至李守中继承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时,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 《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

李纨虽出身名门,但因为受家族的影响,恪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成为贤妻良母是她的做人准则,她的安分守己,与世无争,是跟她读过的书,跟她所受到的家庭熏陶和教育分不开的。

“因此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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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安分守己,与世无争,清心寡欲,心如枯槁,博得贾府长辈们的厚爱。被允许搬进了只有姑娘们才有资格居住的大观园。她每月所得份例也格外优厚,足足多出凤姐等人两倍,跟老太太、太太的份例待遇平等。她默默地勤俭持家,教育儿子。几乎被人们淡忘。

在大观园中,李纨住的地方叫稻香村,“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

她“竹篱茅舍自甘心”,给自己起了个别号:稻香老农。自从进大观园,她像变了个人一样。焕发了青春,带着一帮小姑们,建诗社,写诗词,做点评。经常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能听见她的笑声了。不但带领诗社走向兴旺发达,写出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好诗词。而且和姐妹们一起,把景色优美的大观园治理成为清纯的女儿国和美好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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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才华横溢。她写诗,评诗得到宝玉和众姐妹的一致认可,说她:“善看,又最公道”;她为建诗社,代表众姐妹跟王熙凤要钱,一口气送给王熙凤“无赖泥腿市侩”、“下作贫嘴恶舌”、“黄汤灌狗肚”、“狗长尾巴尖”、“泼皮破落户”、“楚霸王”一系列的雅号,开玩笑可谓妙语连珠,精彩无限。连王熙凤都甘拜下风。

她韬光隐晦,无欲无为,是受封建礼教的约束,一种无可奈何的自保。想当初,她与贾珠也该是“鸾凤和鸣、琴瑟相谐的”,只是贾珠早亡,这夫妻恩爱也只能是镜里恩情了。她隐藏起青春的容貌,隐藏起火热的感情,只有在写到宝玉挨打那回,王夫人哭得肝肠寸断时忽然想起贾珠来,李纨也才能借此跟着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衬出她心中的愁苦是多么深重。

好在幼子贾兰不负所望,将来功成名就,做了大官,呈现“兰桂齐芳”的盛景,纵然这一切来得太晚,“昏惨惨黄泉路近”,那李纨也可以告慰丈夫贾珠的在天之灵了。

正是:

痴心女子世罕见,

一片冰心在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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