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顾千帆内心独白74:盼儿,你就是我的避风港

接上回,真相总是那么血淋淋的残忍,我紧闭着双眼,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愤怒,全身又袭来那冷冰冰而刺骨的寒冷。齐牧,你就是这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把我的青春与前途就耗尽在你们的权利斗争之中?


我十八岁考中进士,本有着做文官的大好前途,却因为你的一席话而放弃了大好前程,改进臭名昭著的皇城司,十几年来靠着“清流暗子为国为民”的精神支柱,过着暗无天日,刀口舔血的日子。而如今,这些不过是一个可笑又可恶的谎言,我仅仅只是你们政局斗争的一颗棋子……


压抑、痛苦、愤怒!!!身上的伤痛撕裂般阵阵袭来,可是比起我心上的伤,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想恨,却怎么都恨不起来!齐牧十几年那慈祥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眼前,然而,今天我才发现,这原来不过是一张伪装的面具。那黑暗与冰冷重重压迫着我无法呼吸,我感到自己就要死去,我感到窒息。我渴望温暖与光亮,否则我无法生存下去。盼儿!我想起了盼儿!不行,我要见到她,马上!立刻!


扶我起来!扶我起来!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竭尽了全力呼喊!众人被我的这一反应愣住了,他们纷纷上前扶住我:头儿,要静养啊!他们哪里知道,此时此刻,能让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去见盼儿,我必须要见到她:我的挚爱!


刚刚苏醒过来的我是那么虚弱,以至于根本站立不稳。陈廉熬不过我,只得搀扶着我去寻盼儿。路上每一步我都走得很艰难,牵动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疼痛。可是,只要想到能马上见到盼儿,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陈廉告诉我,盼儿会一直在茶坊等我的消息,她肯定在。我们似走了很久很久,这路途本来不远,但是今天我走起来却是那么漫长。


终于,我们来到了茶坊的后院,透过窗,我看到了盼儿倚坐在窗边的身影。我想叫她,但是我感到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竟叫不出来。不过看到她的身影,我的心已经踏实了好多,渐渐平静下来。


陈廉帮我叫了声:盼儿姐!盼儿听到陈廉叫她,似被震住了一般,再缓缓转过身来。我看到了她那张憔悴的脸,曾经明亮清澈的美眸,现在变得红肿,眼边还留有点点泪痕。她这些天是怎么渡过的?她该是有多担心我?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暗地里哭了多少次,是有多害怕我会性命不保?


见她如此这般,我心疼极了,同时也感到一阵阵暖意。这世上现在也只有盼儿才是真心待我了。盼儿看到我了,似不敢相信一般睁大了眼睛,待确认一切都不是梦后,她终于回过神来。


我强撑着身体,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盼儿了,这是我最开心的事儿。我们似分离了几百年一般终于久别重逢。感谢上天,让我活了过来,能陪伴她走完余生……


盼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情不自禁地朝我飞奔而来。我们无所顾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此时此刻,我再也不想与她分离。


她抱着我痛哭起来,哽咽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因为你是活阎罗,阎王殿不会收你的。我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感受着盼儿身上的芬芳,甜甜的滋味萦绕心头。我亲昵又心疼地轻轻说道:傻瓜,见不到你我会不踏实,没有我谁陪你吵架、散步、开店做生意啊!


盼儿听我还有心情开玩笑,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但是笑着笑着,她眼泪又簌簌往下掉。我深知她是真的吓到了,怕我会消失,怕我死去。我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死去呢?为了盼儿,我也要勇敢地撑着,因为,我已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就快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我要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为她,也为了自己。


不过,我太虚弱了,累得快要站立不稳了。盼儿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我扶进了她的屋里,在她的床上躺了下来。她心疼地一边给我擦着汗,一边嗔怪道:谁让你强撑着过来的?我赤裸裸地表白道:我看不到你心里不踏实。想了想又说道: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受伤的样子。


她笑了一下,瞪了我一眼,脸上染上两抹红晕。我看她给我认真擦汗的样子,想起陈廉跟我说过是盼儿帮我解的毒,大夫也说要不是盼儿及时处理伤口,我的性命难保。想到这里,我便好奇地问她:你是怎么知道剑上有毒没毒的?


她认真地回答我道:因为我爹在宁边军做都巡检史,每次出征回来,我跟我娘就要上前帮忙,这些都是跟军医学的。你学得真好!我禁不住夸赞道。盼儿真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简直是为我量身搭配的贤内助啊!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我自然要拼尽全力了啊!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我,眼里闪动着点点泪光。我看着她柔情的样子,情不自禁俯身亲吻她。她的唇温润馨香,一滴泪珠滴了下来,滴在我的唇上,咸咸的。我抬眼看她,她又流泪了,我心里一阵心疼。


答应我,以后别再哭了好吗?哭得眼睛都肿了,就不好看了啊!我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的美眸,怜惜地说道:现在帽妖案也破了,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不让你那么担心了。


她凝望着我,听话地点了点头,满眼的爱意令我沉醉。我又想起来了盼儿想开酒楼,我帮忙收集了些准备转让的酒楼名单,准备让陈廉捎给盼儿。我只想早点娶盼儿回家,一分一秒都不愿再等了。


我把这些事情给盼儿一一交待,话还没说完,她就直接过来搂住我深情地亲吻。我沉醉在她的温情里,暖暖的、柔柔的,那甜蜜的感觉是那么温馨、美好。我感到无比的温暖与舒服。


不知不觉,我居然睡着了。只有在盼儿这里,我才能感觉到温暖与安心。盼儿,你就是我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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