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症李老倌

李老倌患了焦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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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村的李老倌,七十多岁了。一向硬朗的他,近日莫名的忧愁,烦燥,愤怒···

老人家一反常态,动不动就骂人,还骂的挺凶。有时又莫名其妙地沉默,大气不吭,小气不出,任凭老伴怎么哄,怎么劝慰,他就是一声不出。

儿女们看老父不开心,弄些他爱吃的菜,陪他喝几杯,他也不吃不喝,不理人。女婿讨好他,带他去风景区旅游,车到家门等他,他就是不去。

哈哈!这个倔老倌,是不是返老还童,还耍孩子脾气?

女儿心细,看老父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谁招惹了他,让他憋着一肚子气?在生闷气呢!

一一打听,人们都待他好,没人招惹他呀!唉!送他去医院检查下吧!

这一去,不得了了!李老倌竟然患了焦虑症!

李老倌怎么会得了焦虑症呢?


我们这位李村的李老倌,他不是一般人呐!先不说他是老资格的党员,他在乡村做村干部,干了三十多年哦!

从昔日的生产队,到分产到户。

因年龄大了,虽众望甚高,乡亲拥护他,但他觉的时代不同了,自己总不合拍,放手让年青人干去。

这位老倌最得意的作品,是他养育的几个儿女,个个成器!

在城里做官的有,做老师的有,做生意的也有,就是留在村里的三儿子,也是小有名气的致富带头人呢!

怪就怪三儿子了,不然,李老倌既顽强,又达观,怎么会得这种稀奇古怪的病呢!

本来,年事渐高的李老倌,早几年已被城里的儿女接到城里住,与老伴一起替儿女们看家护院,他们偌大的別墅总得有人照看。

老倌与老伴,闲日里养养花,养养鱼,早晚到聂耳广场,红塔文体中心等各个公园走走。兴趣高时,与那些爱唱爱跳的大妈大婶,唱唱玉溪花灯,跳跳广场舞。

他们的晚年日子,过得满轻松!满快乐!

可是,三儿子不仅发达了,而且过的红红火火。为表孝心,硬要把老爹老妈接回,让他老人家享享清福,让老爹老妈看看,他在村里建的几幢房,那一幢都比城里做官的哥哥的别墅强。吃的,穿的,用的,一样不比城里人差。

哈,大奔!哈,古玩!哈,村里精英!处的人不是这样老板就是那样老板,堂上往来的不是这样官就是那样老总。

了得!个个不是一方霸主,就是身怀几亿!

李老倌却对这些不感冒。住在这么豪华的房子,他却觉得空荡荡的,连心也变的空荡荡。

李老倌莫名地叹着冷气。才到几天,老人家忍不住,到村里四处走走,欲探看昔日的老邻居,老乡亲;欲与昔日的伙伴,相好拉拉家常,聊聊天,联络下感情。

可是,可是,敲了几家门,竟然家中无人,走了几条巷,人也寥寥无几。几个孩童跑来跑去,匆匆走过的小媳妇,竟也不识大爹。

还好,张寡妇坐在高楼门外烤太阳,看见李老倌,赶紧热情招乎,“老兄弟,您回来啦!”她抬出小木凳,让大爹坐。

总算有人跟大爹说说话了。“村里人呢?都忙些啥事,找了几家,全不见人?”

张寡妇半睁眼半闭眼,有气无力地说:“人吗?走喽!您的会计,您的保管员,就是那个力气大的民兵营长,好几个呢,都进土了。年青的,都奔外面挣钱去了。”

李老倌不由地悚了一下,“我才离开几年,怎么会这样?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李老倌有些怆然,有些茫然。

他又叹着冷气,自言自语,“日子好了,人怎么不见了···”


回到家里,李老倌一声不吭,闷闷不乐,儿子,儿媳叫,他不理,孙子孙女喊,他不出声,一捌一捌的直往楼顶上走。

李老倌,登上儿子六楼房顶。他站在高处,东边望望,又到西边望望。南边,北边他都望,不停地望,不停地转来转去,嘴里还自言自语。

李老倌越看越眼花,越看越哀声叹气。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地方。

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怎么才离开几年,一切就那么陌生,一切就不同了呢?


那一望无际的田野,那星星点落的村庄,那金灿灿的油菜花,那碧波荡漾的麦苗,那碧空天蓝······

一切荡然无存!一切面貌全非!

看,昔日的大好农田,不是被围被砌,就是砖石房子,更有那烟囱耸入天际的工厂,还有那简单围栏的养殖场······

李老倌的心,突然纠结地疼,他的老眼里,浮起往日的景象···

正当年富力强的他,带领乡亲们,修沟渠,盘刨田地,种植,收获···

一幕幕动人而热烈的场面。赶马车的王矮子,车上装满粮食,笑声震天地响······

不知何时,老伴悄悄来到房顶,端着一杯茶水。

她看到老头子一脸的泪水,不忍打搅了他的梦,也静静站在高处,望着眼前一片片的砖石,心里也莫名地失落······

老半天,李老倌终于下楼。儿孙们望着两位老人,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他们明白,那个老人,一定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他们在城里呆久了,村庄,在不能让他们欢心!


李老倌拉着老伴的手,蹒跚着往外走。孙子跟在后面,小孩子好奇心,他想知道:“爷爷奶奶要去哪里?”

两个老人,寻着还有的,隐隐约约的农田的痕迹,慢悠悠地走着。看见几块菜地,还显着绿意,老人紧绷的脸,有所放松。

走到小河边,老人的鼻子,顿时皱皮。那清清的小河,那小鱼游来游去的小河,怎么?怎么成了臭水沟,竟是黑漆漆的水,尽是废物堆积····

不远处还有几块田,显出的不是禾苗,只是所谓的“经济作物。”

一个农民模样的中年人,正在喷洒农药。菜地旁又围着养鸡场······

呜乎!一切变了,田不再是田!农民,不再是种田求粮的农民!

李老倌俩老伴,站在臭水沟旁,一动一不动,他们是不是糊涂了?还是迷失了?

不知何时,他们姍姍回家,李老倌吃也不吃,喝也不喝,卧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一脸的焦燥,忧虑,嘴上还胡言论语。

“盖这么好的房子何用?这么多的房子何用?害人的化肥,农药,臭水沟,破厂房,浓烟···”

第二天,老三吓的,赶紧把两个老人家送到城里。他心想:城里有美丽的聂耳公园呢!


李村的李老倌?哈!你胡说什么?有这个人吗?在说了,有这么严重吗?

你去看看,哇接玉溪不是很好吗?“碧玉清溪,田野布绿,有目共睹,大家共识!”

唉!朋友,是我胡编,我姓胡嘛!不过,我没恶意,我只是警示一下!

我们玉溪农村,是应该好好规划!好好整治了!

粮食问题,食品安全问题,耕地保护,化肥农药的危害,特别是村建问题,农民的出路与未来·····

愿玉溪的李老倌,只是胡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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