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腊月二十三，是农历小年。再过二十天，就是 孙女卓含七周岁生日了。正在读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说，时间来得及，请爷爷写写我上幼儿园时候的故事，到时送我一个“特殊礼物”吧。创意不错，恭听从命。
我与孩子的第一次相见是2011年2月28日。前一天下午，儿子、儿媳在双方母亲的陪伴下去了济南的医院。从午夜开始，两地之间，“短信”飞渡，祝福连连。早晨5时13分，“母女平安”的消息传来后，我随即启程，冒雪赶往医院。七点左右，见到了在医院婴儿床上侧脸甜睡的孙女：黝黑的头发、红润的面庞.....，还没看清全貌，我便用手机拍下了孩子的第一张“标准像”。之后的几天里，一家人献计献策，走县城、去“市会”，合计着为孩子置办“家业”：婴儿床、宝宝椅、游泳圈、儿童车、积木、识字卡片......用品几乎一直准备到了大学毕业。然后，静静的呵护着孩子的成长，三翻、六坐、七滚、八爬、九站、十二走......，成长的训练一天都没有错过。
孩子刚出生后，给人的感觉是精力充沛，极少哭闹，还时常自娱自乐。三个月前，孩子的床上几乎天天支撑起一个挂有各种彩球的支架，这些风铃般的彩球，逗得孩子时而咯咯大笑，时而手舞足蹈。后来，孩子的爸爸妈妈干脆再“创新”，将买来的大气球挂在孩子的脚弯上，脚动球飘，孩子自娱自乐。一岁之前，为了培养孩子说话的能力，就让她根据大人的指引和发音，寻找室内的电视、沙发、冰箱、茶具等物品。功夫不负有心人。记得，当年秋天，也就是孩子八、九个月的时候，正在吃午饭，突然，孩子无意中喊出了一声“妈”。这一声喊，让全家人欣喜若狂，大家全都放下了碗筷，停止了嚼咽。儿媳更是急中生智，抱起孩子跑回自己房间，悄悄地“逼”着孩子喊：“叫姥爷”“叫姥爷”.....。那场景，其乐融融，可见一斑。不足两岁时，大人讲故事,孩子已会配合做动作,并认识了25个汉字和10个数字,对“小天才”等智力玩具也已驾轻就熟。当年，还登上了《齐鲁晚报》《童星》小栏目。
孙女两岁半后，就试着让她上幼儿园“试习”了，头几天虽然大哭大闹不乐意去，但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环境。进入幼儿园中班后，翻看着老师们给孩子整理的《幼儿成长记录》，从《‘学习与发展’评价与分析参考表》中，明显感到了孩子的进步，体会到了老师的良苦用心。在健康、语言、社会、数学、艺术等评价体系中，评价项目由入学时的三分之一“非常棒”，转变为上学期末的百分之百“非常棒”。变化的过程中，在孩子的身上也发生了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
“教姥爷”。含含模仿能力强，“管理”的欲望日渐显现。刚上幼儿园两个月后，每天放学回家，就学照老师在课堂上的动作，训练她的“学生”-----小海龟、小海豹、小龙、小熊等布玩具，让它们排队，给它们点名，发作业本，做游戏，甚至让他们刷卡、买票、坐高铁，鼓励它们放假后去旅游......。那个认真劲，亦然是一位称职的好老师。入了中（二）班，知识更加“丰富”以后，孙女竟然又当起了姥爷的老师。周末，把在学校学习的折纸、绘画、趣味游戏（找不同）、唐诗集中“备课”、简单梳理后，再去给姥爷“上课”，直到对方弄通学会为止，待遇当然是管吃、管住、没有工资。
“爷爷哭”。含含是一个风趣幽默、能轻松驾驭语言表达能力的孩子。2013年国庆节全家去南京旅游，到站时已接近晚上九点，孩子睡着了，天气也凉了下来，儿子预定的商务宾馆对方又以“客人多”为由临时去消。无奈，只好让出租车司机就近联系了一家客源不紧张的“高档”宾馆。耸立的大楼、豪华的灯池、霓虹的喷泉，给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二天，当转住附近的小宾馆时，孙女哭叫连天。没办法，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陪孩子在高档宾馆的休息厅睡着后，再抱回入驻的小宾馆。后来，回忆这个事情时，孙女风趣的概括为：住小宾馆孙女哭，住大宾馆爷爷“哭”。哈哈。孩子说话伶牙俐齿、表达层次清晰，的确是始料不及的。这可能与她善于记忆、喜欢听故事、爱好讲故事有很大关系，系列故事《玛蒂娜》、宝贝早教系列《枕边故事》、《睡前故事》等上百字的故事书，在听过大人讲几遍后，竟能装模作样的手指字句讲述下来。即使平时与人交流，四字的词语有时也运用得恰到好处。
“电话薄”。含含是个记忆力强、一心可“二用”的孩子。记得是2012年3月的一个周末，当时她还不会语言表达，在全家外出回来的车上，谈起了孩子打预防针的事，我叮嘱孩子的爸爸：“明天，把剩余的三针‘疫苗’全部给含含打上”。话音刚落，在一边高兴玩耍的孩子竟放声大哭起来，令我非常惊讶：还不会说话、正用心玩耍的孩子怎么会一心二用，能听懂我说话的意思？孙女的记忆力强，还突出的表现在记电话号码上。家庭成员及近亲属、学校老师的电话号码，她都能“倒背如流”，就是小区物业、附近小吃店的号码她也是信口拈来。前年秋天的一次下午放学，含含的姥姥将她接出幼儿园后，她偏说“找爷爷有事”。她姥姥把孩子送到我家，发现家里没有人，自己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又忘记带手机。怎么办？这时，含含脱口而出说出了我的电话号码，用门卫叔叔的电话联系上了我。孩子的班主任戴老师说：“我的电话号码没规律，我自己有时就记不准，卓含能记住，了不起！”
“建宾馆”。含含是个思维清晰、善动脑筋的孩子。几年来，我一直主张让孩子走出去，开阔视野长见识。特别是节假日，尽量为孩子创造机会，感受大自然的美好。9*3大阅兵那年，我带孩子去北京感受举国同庆的场景，也许来去匆匆，时间太短，孩子没有玩好。三天后，我连哄带骗告诉她去另一个大城市“德州”，才把她劝上回家的动车。到站时，孙女看到“大城市”不如北京大，加上接站的是个熟悉的叔叔，便以怀疑的语气问这问那。直到看见县城的“商博瑞”商场，才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喊叫着坚决再去住宾馆，一番折腾感觉无望后，干脆要求我在家里单独给她腾出一个房间，并命名为1327宾馆。房门上自己书写、自己贴上了门牌号，门口标志了“闲人免进”符号。室内自己设计，摆上了在宾馆带回的拖鞋、洗刷用品，放置了自己常用玩具及衣物，并聘请爷爷作为房间的服务员。
“献爱心”。含含是个热心肠、有爱心的孩子。每次去济南泉城公园，孙女都有固定的“游戏规则”：在玩完了喜欢的弹跳机、摩天轮、海盗船、鸭子船之后，都忘不了去广场上喂鸽子。刚开始孩子一粒一粒的喂，时间长了，看到鸽子为一粒粮食乱抢乱夺，就几粒几粒的撒，于是空中飞的、地上跑的鸽子，都追着孙女要吃的，孩子真的和鸽子成了好朋友。孙女的爱心不但体现在开心的“玩耍”中，更表现在日常的生活里。那年春节前，我去走访“扶贫”对象，当听说有的小朋友家庭困难时，含含竟说：爷爷，带上我的奶粉给他们送去吧！的确，让人听的心里暖暖的。但孩子有时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也令人啼笑皆非。有一次，儿媳工作劳累一天后，睡觉前对孩子说：“妈妈太喜欢这个枕头了，只要一枕上，就什么也不想干了。”孙女说：“妈妈，你喜欢就带着它上班吧，下班的时候别忘了拿回来哦？”
“索奖励”。含含是个懂规矩、讲策略的孩子。为鼓励孩子按时上学“争第一”，孩子升入幼儿园大班后，我们协商制定了一个“规矩”：一周之内，如果请一次假，星期天就不能去县城外公园游玩；请两次假，就不能来爷爷、奶奶家住；请三次假，节假日就不能去大城市旅游。孩子不但按“规矩”做，就是每天的作息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当时，含含有个习惯，每天晚饭后，要看两集《托马斯和他的朋友们》或者《超级飞侠》，然后刷牙、洗脸，听着歌曲《宁夏》、《感恩的心》休息，或听爷爷、奶奶讲故事入眠。有的动画片每集播放时间短，时间长了，含含就给我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当天起床早、上学不迟到、在家听话表现好，要求奖励一集，看三集动画片。难得孩子有这种策略，我爽快的答应了。谁知，不几天，更“策略”的事情来到了。一次晚饭后，我和孩子两人在家，按习惯，我给孩子打开电脑，让她一人在书房看两集《超级飞侠》，约十分钟后，孩子高声喊着叫“爷爷”，我便疾步去了书房。“太恐怖了”，孩子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我的手。我往屏幕上一看：黑暗中，一个人正手持电筒在森林里寻找着什么....。确实有点阴森，我便给孩子解说着、陪她看完了这一集。转入下一集，孩子自己看完后，抬头便问：爷爷，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我当然明白孩子的心思，不假思索地说：“奖一集”。谁知，奖励的这一集看完后，孩子径直走到我的跟前：“爷爷，恐怖的动画片小朋友是不是不能看呀？”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那刚才恐怖的第一集是不是不能算呀？”，又把毫无防备的我，问了个措手不及。被孩子的策略所打动，又乖乖的送出了一集。事后，我表扬了孩子的机智聪明，也强调了规矩的重要。从此，孩子在看动画片问题上再也没有“策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