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您一句“我爱你”

新疆的天亮的晚,七点醒来时,窗外尚是昨夜的夜。点播了几首老歌,在回味里赖会被窝。

拿起手机,翻了翻各个群里积累的成百上千条聊天记录,有时候真是佩服深夜四五点还聊的欢脱的人。快速浏览完这些与我无关的信息,点开朋友圈,首先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各式的广告,穿插其中的就是有关三八节的信息。

还记得小时候在农村,哪里有什么节日呀,节日只是日历本上的三个红色大字,第二天也就翻过去或者撕掉点火了,直到高中离开家,再后来上了大学,每当3月8日的时候才有意识的给母亲打个电话,汇报汇报最近的情况,最后说一句“节日快乐”。

现在的信息时代,也许你可以在电子设备上给刚认识不久的某女孩说几百句“我爱你”,但是你当面给生你养你的那个人说过一句吗?我承认,我没有,连电话里都不曾给母亲说过一句。这时,静静的坐在电脑前面打着字,我的心是酸的。

母亲,我欠您一句“我爱你”。

也许,你在乎的不是这三个字,你更在乎在远方的我过得好不好,今年能不能给你带个儿媳妇,每日三餐是否吃的可口。但是,我想说,这三个不只是三个标上音符的汉字,也不是电子设备上张口就来随手发送的口头禅,那是儿子心里积攒的爱,那是儿子日夜的思盼,那是儿子对你的愧疚。

还记的小时候,我们家有时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父亲忙于工作,顾家甚少,是你待着我们兄弟俩忙了田里忙家里,时而还要处理我们闯祸留下的烂摊子。你不比其他女人漂亮,不比其他女人高大,可在我的记忆里,你的手永远没有停下过,土坯修筑的房子里总是整洁有序,院里门前总是倍感舒心,我和弟弟的身上虽说是旧衣服,但也被你改的那么得体合身,被你洗的干干净净。

令我记忆最深刻是我的发型,在假期爷爷迫不及待的就给我剃了大光头,在上小学时,我的发型都是你给我剪的,那时候我也不太懂有没有型,有时被小伙伴笑话,你常可以将我安慰的高高兴兴,现在翻开以前的照片一看,我的发型还是挺有型的呢!

后来,奶奶病重,小叔一家也不在身边,照顾老人的重担又落在了你的肩上,你也没有怨言。按理说在老家父亲跟爷爷分了家,在身边守着照顾二老的不应该是我们,但是小叔全家远在他乡,即使我们分了家,但血缘亲情是分不开的。

父亲的工作更加忙了,有时还要去外地参加培训,你又是家里家外的忙活。我也是大小伙了,在没有课业的时候也可以帮你干点活了。只是那时肩膀尚嫩,累的时候还要偷偷懒。现在想来真是后悔,真应该在那时候可以给你多分担点,也许现在你的腰会直一点,也许你的胳膊就不会隔三差五的疼了。

再后来,我离开家乡到外地上高中,寄宿制的学校总是能培养一部分尖子生,当然也少不了我这种成绩不尽如人意的渣渣。

年少轻狂时全然不顾父母的期盼,也从来不考虑考虑自己以后的路,勉强做完该做的作业,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高一到高三的成绩只要不是太差都可以在你们面前过关,最多就是你们口中谁家孩子这次又考了多少多少第几名第几名,听完也就是一笑了之。最后一年,要命的时刻到了,高考成绩将决定着18岁以后人生的走向。此时,不管是我还是远在千里之外你和父亲,压力都很大。最后虽然离你们的预期很遥远,我也总算是上了个二本。

直到大学一年级春节时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家,当我走到那个熟悉的院门前,眼前已是岁月剥蚀的痕迹,你乌黑的头发已经被霜华所染,脸上被岁月刻了不止两年的皱纹。虽然没有完成你们期待的那个目标,你也没有丝毫责怪之意,而是亲呼儿名,跑着迎了上来,我心中剧痛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流下眼泪。我不敢想象在这两年里你经历多少个不眠之夜,我不敢想象在这两年里你心急的哭过多少次。

如今我已走上工作岗位,经过自己的努力走到了层次比较高的单位,也只是解决了你们的担忧和牵挂之一。我年已三十,在老家已是两三个孩子的父亲,可我还在努力的给你寻觅儿媳妇。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着急,每次回家总是被你絮叨,我都会保证“今年一定完成任务”。

现在又是相隔千里,好在有了手机、微信等工具的普及,闲暇时可以视频一下,可聊到最后你还是要你的儿媳妇,令我着实难以招架。

放心吧,母亲,今年我真的会完成任务的。

其实我想说想写的还有很多很多,其余的就让我永远的记在心里吧!

母亲,我欠您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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