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妈一大早,兴冲冲的叫我起来看雪,说是白雪皑皑。也是,家里很久没有下过雪了,上一次还是08年冰灾的那一年。然而我贪恋被窝的温暖,始终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等我起来出门赏景时,雪已然开始化了。
这几天实在是黑白颠倒。可能是天气太冷了,也可能是因为放假了,心就散了,所以作息时间不太规律。每每老妈看到我都要唠叨一回,让我晚上不要太晚了,早上早点起。我自然也是知道这样不行,每次透过镜子,看到里面的人那两个黑眼圈,我也想着晚上早点睡,明明早上因为被窝太暖不肯起床,晚上冷却不肯早点睡觉。
有多时候,自己也迷茫。捧着手机,戳一下微信,看看朋友圈,瞄瞄简书,耍耍游戏,有时候看着小说,不知不觉已是大半夜。感觉自己的人生,跟手机捆绑在一起,比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亲密。有些时候,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行,放下手机时,却又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我觉得我是一个矛盾的人。今早上老妈呼唤我去看雪景时,我明明是觉得被窝比较重要,也选择了被窝。但我起来看到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起床,难得一次雪景,就这么白白浪费了,除去在长沙,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看到过雪了。
对于雪,我不钟爱,大部分时候是可有可无。就像我家那只田园猫,天稍微一冷,就得窝在烤火炉边,也幸得现在家里有这个能力,烤火炉、碳炉、空调,也不在乎这么一只小东西。我,时常觉得,我是需要冬眠的,想一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春天了。
记忆中,有一年下着很大的雪。一大早起来,就看见我爸在楼顶上铲雪。我还傻乎乎的问我爸为什么要铲雪?那个时候,田野上,菜地里,落光了叶子秃秃的树上,都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袄。山上的松树茶树,缀满了白色的精灵,哈一口气,都是白色的。那一天,很开心,我爸带着我和我弟,拿着一块木板,去后山上滑雪。在一块开阔的坡上,我弟和我坐在木板上,我爸在后面一推,两个人顺着木板溜了下去。往往在半路时,人和木板就分开了,滚在雪地上,手掌和鼻子冻得通红。但我们还是乐呵呵的,让我爸推了一次又一次。那个时候,很容易开心,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读五年级的时候,人还坐在教室里上课,突然喧哗起来,好多人都在喊,下雪啦下雪了!往外一瞧,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没有感觉到冷,只察觉到了大地的寂静,人声的喧闹。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可能患了失忆症,觉得自己可能老了。明明上一刻还叨念的事情,下一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身边的朋友总是打趣我,说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我一般都是双手一摊说,我也没办法啊,它就这样。
坐在屋檐下,听着雪化滴答滴答落下的声音,我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早晨,山坡上的笑声,那鹅毛般的大雪似乎仍在眼前下着。我不知道我是在想念着许久未见的雪,还是在怀念着逝去的童年,亦或是不舍得那个简单的年月。
人,总是在向前走。舍不得的、放不下的,记恨的总总,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包袱,压在肩上,仍舍不得放下。就像这场雪,存在的时候觉得无所谓,走了的时候空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