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老莫还乡 还乡须断肠”

此典句出自[唐]韦庄《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 》: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 人 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坫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末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译文:

人人都说江南好,让游人只想在江南待到老去。

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绿更胜天空的碧蓝,还可以在彩绘船上听着外面的兩声入眠。

江南酒垆边卖酒的女子美丽无比,卖酒时撩袖盛酒时,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

在老之前不要回到故乡,不然回到家乡后会因为家乡战乱而悔断肚肠。

注释:

游人只合江南老:这里指飘泊江南的人,即作者自谓。只合:只应。

垆边:指酒家。垆:旧时酒店用土砌成酒瓮卖酒的地方。

皓腕凝霜雪:形容双臂洁白如雪。凝霜雪,像霜雪凝聚那样洁白。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年尚未老,且在江南行乐。如还乡离开江南,当使人悲痛不已。须:必定。

赏析:

这首诗是《菩萨蛮五首》中的第二首,是对第一首的回应。难道主人公不愿意回到家中吗?可是自己求取功名不得,又怎能轻言回去呢?“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写得多美!

但这种美,不是靠意象的美而烘托,却是靠浓挚的情感,而且是经过理性的浸润后的浓挚的情感。江南之美,甲于天下,但寓居在此,逃避战乱的人,又怎么会有归属感?故这两句是沉郁的。“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说的是碧绿的春水,比天空还要明净,躺在游船画舫之中,和着雨声入睡,又是何等之美,何等之空灵。前二句的沉郁,与后二句的空灵,就形成了难以言喻的艺术张力。

汉时蜀人司马相如,与巨富卓王孙之女卓文君私奔,因卓王孙宣布与文君断绝关系,司马相如就令文君当垆,自己穿着短裤,在大街上洗涤酒器。

“炉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炉就是酒垆,炉边人指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上一首中“绿窗人”。主人公何尝不思念这位面如皎月、肤色赛霜雪的妻子。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是说,一事无成的人,回到家乡,心情只有更加抑郁哀凉。

这两句没有任何艺术技巧可言,纯粹靠人生阅历和情感动人,成为千古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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