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沿途再美，不及终点

凌晨五点的天还是漆黑的，室友都还在熟睡，周围的所有似乎都还处在休息的状态，一片沉寂。我站立在寝室里，竟有点害怕起来，许是昨夜梦中之境的怪异和悲伤所致。于是打开手机的电筒，有了光，就有了安全感。想着今日归家，那份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是的，回家！

川端康成有“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的巧遇，令人艳羡不已。今日早晨6点的天空，火红一片，给人一种黄昏已至的错觉，亦是视觉上的盛宴。火烧云的艳丽，是我走进南县这个小城以来见到的最美的风景。清晨六点钟，见到天空云似火，心里甚是欢喜。

坐同事的车前往汽车站，路上看到稀稀疏疏的穿着蓝色秋装校服的学生，我们笑说着喜欢蓝色的校服，谈论着现在的学生怎么那么早就去学校，当时不以为意，深思才觉我们已不再年少。

第一次从南县回家，没有直达车，只能先到邵东县，再转车回邵阳。我向来喜欢靠窗而坐，这次也不例外。最开始走的国道，我所看到的一边，路旁栽种着多种类型的树，能叫出名字的只有柳树和杉树，或茂盛，或残败，或干枯，但都挺直着躯干勤勤恳恳地站立在路旁。他们倒映在河水中，与不再害羞慢慢爬升的太阳在水中相遇，安静而美好。汽车一直向前，偶尔一座石桥映入眼帘，桥头满是早起的人们，或蹲在自己盛满了劳动成果的筺前等着买主关顾，或提着塑料袋来回走动左看右看，或急匆匆地走过人群奔赴目的地，都在忙碌着，为了生存，更是为了生活。

一觉醒来，再看窗外，才知汽车还是在国道上前行，心里一阵失落，到家的时间估计又得延后。无聊之中，听着歌，看着窗外闪过的树、稻田和农舍出神，风景旧曾谙，这条道，曾经来来回回不知经过了多少遍，就连后来司机停车吃中餐的饭店都是一样，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抬头望天，阳光耀眼，白云有情，突然想起曾经在空中看到的那片云海，我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一路上，车上的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三番五次地哭闹着，他妈妈想方设法地哄他，但是无效，小孩依旧肆无忌惮地哇哇大哭，尽管如此，那位母亲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脾气更没有打骂小孩。我佩服那位母亲的耐性，更羡慕那个小孩，可以随心所欲不顾一切，还能被原谅被保护被关爱。

奔跑了七八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完成了它的任务。我回到家，终结了这段路途，只是，心，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