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此地学堂”长篇写作营开课。卓老师以《像电影一样写长篇小说》为题进行了讲授。一共分为五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内容:为什么要写长篇小说。
1、长篇是写作者的宿命。
我们之前已经说了,写作是我们众多爱好当中的一个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爱好,而我们喜欢写作,冥冥之中好像有上天的启示一样,启发我们要去写作。
我们写作最终要走到哪里,我们写作的宿命是在哪里?个人感觉是在长篇。对于我们这些喜欢写小说的人来说,长篇是我们最终的宿命。这是一个不管你如何反抗,都会要去达到的一个东西。就像俄狄普斯一样,他有自己的宿命,那么写长篇就是我们的宿命。
这个感受可以分成两个方面来理解。
一是必须写。我们内心要求自己必须去写长篇小说。不管我们写了多少篇短篇,最终我们内心的冲动,还是会督促我们去建构一个长度很长、内容特别丰富的大手笔作品出来。你完成了一个作品之后,后面可能还会建构更多的长篇系列。总而言之,是内心的冲动,催促着你去完成一个长篇或者是一系列长篇,然后形成自己的文学世界。所以,长篇是一种宿命。
二是总要写,或早或晚的问题。不管你是今天写,或者是明天写,或者是隔了一年之后再去写,你总有一天要去面对长篇小说。都要去拿起笔,或者打开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来,让你的文字组成长篇。这些或早或晚你都要面对。
从以上两点来理解,长篇不管是这个时候还是以后,都是我们要面对的。
举个例子。比如陈忠实,他在写作《白鹿原》之前,早期作品基本上是短篇和中篇,那么他为什么要去写长篇,为什么要写《白鹿原》?从他的一些回忆性的资料里,可以感受到。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写一部死后可以当枕头的书”。他说:这句话,并非是为自己创作设定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这完全是个人写作的一种追求。一个作家自己觉得写出了自己的心理体验,获得心灵安慰就够了。”他写《白鹿原》是非常艰苦的。
我发现陕西作家,像路遥、柳青、陈忠实,他们的写作都非常接近黄土高原,非常接地气,非常朴实无华,非常艰苦。从一种苦难的感觉去书写。他们写作的时候,当时还是手写的。他们经常背着书稿跑到一个村子里或者去租一个房子,然后就在那里写。尤其是陈忠实,在写《白鹿原》的时候,经常就是靠着妻子每次来看他的时候带一些干粮来生活。还有路遥,他好像是跑到陕北的沙漠里面,去感受天地的荒凉,体验那种孤独感,才写出《平凡的世界》这样震撼的一部作品。
所以,写长篇是一种使命,你写到一定阶段的时候,你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如果你没有长篇的话,似乎你的写作都变得非常轻盈,没有厚重感。比如托尔斯泰,他的作品非常厚重,就给人一种大文学家的感觉。所以,希望大家建立起这种宿命感。
又比如作家林白,在被问到为什么写长篇时,她说:
长篇更接近一个世界,人物地方山川河流于其间来来去去。
短篇不同,人物刚一出现就消失了。短篇不能托着你,而长篇则像大地牢牢托着空虚的写作者。
若你漂浮、缺少现实感,写一部长篇就好了。然后,在新的长篇中重新爱上自己。以此达到对自我的充分肯定。
所以有时候,为什么作家最终还是要写长篇?因为写短篇多了,有一种空虚感、漂浮感。短篇小说太轻盈了,是那种技巧性的,像指尖舞蹈的感觉,是飞扬的。而长篇小说给我们的感觉是生活,是世相的,是对命运的歌颂,所以与短篇小说不一样。
短篇小说用海明威的冰山理论来说,像冰山一角。而长篇小说则是整座冰山,甚至是群山。所以,我们要写长篇,体会这种群山的感觉。
写长篇也是对自我的充分肯定。当你写完一个长篇的时候,虽然可能写得不好,但是那种幸福感,那种掏空自己,运用了毕生所学写出来的那种感受是不一样的,是很舒畅的。所以,写长篇既是对自我的一种充分肯定,又是对自己坚持写作的一种充分证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