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来时路(二十二)(77)17-2

什么是家?家是放心的地方。现在有好多人鼓吹:有爱就有家;对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彼此的心就是最好的房子。在任何年代,这些都是鬼话!没有一间屋头,没有地方遮风避雨,生活还有什么?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何谈生活?

前文已有赘述,我们刚回来时,六口人借住在乡亲的三间小房子中,后来人们发明了一个词:蜗居。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这次返回山东,就打算安营扎寨,没个自己的家怎么办?但是实在是一贫如洗,拿什么盖房子?最后,在亲戚的帮衬下终于把屋框子撑起来了。再也没有钱“装修”了。但是窗户得封啊!没办法,只好用塑料布先封起来,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听见“呼嗒、呼嗒”的响个不停,吓得整个晚上都睡不好。再后来,爸爸请了邻村的一个哑巴木匠,给做了一套窗扇,一是因为便宜,二是因为可以赊账。但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贱钱无好货。这些窗扇关不严,透风,但父母一直没舍得换。终于,前几年,爸爸换了铝合金门窗,一个时代过去了!

那些年,妈妈经常说,多亏你二叔、三叔把老屋卖了,要不咱还能住上这大新屋?住上这大新屋要感谢你的大舅、小舅,还有你的三姨,是他们又给面,又帮工,要不这屋框子是撑不起来的。亲人终究是亲人,无论中间因为什么原因淡忘了一段时间,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感觉,无论你的心在与不在,你的亲人一直在。亲情永远是难以割舍的!

这些年,我们都陆续成家了,每个节日,甚至几乎每个周末,我们都从四面八方回到家中和父母团聚。女人们洗菜的、切菜的、拌凉菜的、炒热菜的、熬大锅菜、热饭的,分工明确。东屋跑了,西屋跑,不是拿盐就是找醋,偶尔还得吆喝着弟弟那调皮的女儿。男人多数在屋里喝茶,个别时候也有不同,也有想展示一些厨艺、想在厨房大显身手的。于是,我就在第一时间把围裙绑在他身上,免得他改变主意。只要有男人下厨,厨房里总会浪费好多食材,因为他要求形状好看;只要有男人下厨,总要浪费好多液化气,因为他要焯了再炒,一道菜的工序比女人做要多好几倍;只要有男人下厨,油桶里的油是“哗哗”的减少,因为他要反复油炸;只要有男人下厨,桌上总能多几个特别的菜,或者是形状不同,或者是颜色不同。但味道怎么样是不一定的,因为这些菜多数是他的试验品。

生活就是这样,总是从无到有,从有到精。先是借住,然后撑起了屋框子,再后来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家便有了灵魂。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家!(966字)

                                     201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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