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望着阮舒,突然笑出声。“你是真的没变哦”
“2013年春节,丽江,你半夜把驴友赶出来,因为他要和你一夜情。你死活不让人家再进房间。他无处可去,在我的房间住的。第二天晚上我没有房间住,在外边搭的帐篷。老大哥们为了撮合我们俩,一群人一致说除夕晚上不能在外面睡,会不吉利的。对了,谈论这些的时候你不在,你去古城和你的驴友去酒吧玩耍了。你夜里十一点半回到民宿,大伙在11点50放的烟花,你当时喝了一杯老大调制的鸡尾酒就上去睡觉了。我是十二点半进的你的房间,我敲门,说老大让我来你房间睡,你说房东为了不让多住人,没留被子,我说我带了,我是抱着睡袋进去睡的”一口气说完,江离起身,阮舒还没从她的叙述中缓过神来,就看见穿着睡裤,裸着上身的江离又一次欺身到自己面前,双手按在沙发的两侧,直视着还陷在回忆里的阮舒:“我就是那个长着小心眼的山东大汉,想起来了吗?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阮舒的思考能力像停止了一样。刚才是在梦里回到2013,现在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阮舒不由自主地抬手掐了一下江离的脸,江离瞬间就明白了阮舒在干什么。毫不犹豫俯身在阮舒的脸上亲了一下。“是真实的,你已经梦醒了。这次你跑不掉的”自始至终。阮舒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都是江离霸道又怨怼的在带着阮舒回忆。如果说阮舒是个情感丰沛的女子,不如说她是个凉薄的人。她在驴友这条路上,有很多好朋友,甚至到了遍布世界各个角落的程度。玩了15年户外。走过N多地方,聚聚散散很多男女。可谓没留一丝情愫。首先她是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其次,她害怕辜负与被辜负,这个圈子聚聚散散。很多时候一路同行,已成夫妻,与其说她是薄情之人,不如说她是把感情看得太过厚重。重道不敢轻易碰触。怕被辜负,更怕辜负了爱情。江离的讲述勾起了阮舒的回忆。是的,那时候的自己齐耳短发,90斤的体重,黑色皮棉袄,黑色靴子。像风一样自由。每个假期都是飞来飞去。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玩到忘了烦恼,忘了所有的过往。还真是记起眼前这个男人。是的,印象也算很深的,只是没有记住长相,因为两人从没有正面交流过。
从海南飞丽江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号称四季如春的城市竟然如此清冷。于是阮舒急急忙忙地想进民宿里暖和一下,换件衣服,而一顶没有搭好的帐篷和一堆行李挡住了民宿的大门。阮舒想挪动一下,好拉着箱子进去,不想碰到了在帐篷里忙乎的男人,男人凶凶背对着他地喊道:干吗捣乱。吓得阮舒连话都没敢搭。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小心眼。自此,对这个男人避而远之。在他们一起过春节的三天里,阮舒还去了一天半的香格里拉。春节大聚餐的时候,阮舒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联欢晚会。而印象中的他一直在忙碌。忙着他的帐篷,忙着做菜,忙着喝酒,忙着交际。阮舒甚至觉得他和她都没有过交流,唯一一次就是他进房间睡觉,说了两句话。迷糊中听到他在自我介绍,和自己是半个老乡,山东的汉子。第二天飞桂林的阮舒在睡前喝了一点含酒精的饮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从来没觉得他和自己会有任何交集。所以根本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这个男人,把阮舒和他自己的话合成一句还给了阮舒,阮舒的理智在此刻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得啼笑皆非。
江离不容阮舒有任何反驳,直接进了卫生间。听见水流声,阮舒才回神过来?然后那?那又怎么啦?自己也没做什么负心女呀?两个人自始至终不也是擦肩而过吗?难道让他借宿一晚还要对他负责不成?再说了,十年呀。一对夫妻结婚到厌倦才需要七年。难道自己还要为十年前的一句话负责吗?再说那句话既没有暧昧,更没有情感。只是路人甲乙丙丁。阮舒站起身,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床单。确定昨晚上应该没发生什么需要负责的事情。便挺胸抬头,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房间。关门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声音。告诉那男人: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