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深时,周遭总是格外宁静,寂寞会不动声色从纱窗缝隙里侵蚀进来,仿如幽灵之无形无感之手,探到我的床尾,抚上我的脚踝,然后沿着小腿到大腿,滑过我的腹部,停到我的颈窝过后仍然不假思索,会像一块黑的凝重的幕布一样盖上我的脑袋。
但奇特的是,在令人惊恐的密闭的空间里,我不是惊恐窒息而亡,而是脑细胞的活跃量反而蒸蒸日上,我开始思绪飞跃,胡思乱想:
那个地方很空旷,那些情感使人迷惘,那些故人总是叫我无法遗忘,而且依然有人、有泪光在她脸上静静地流淌。
即使此刻寂寞像鬼一样影影绰绰地遍插我的卧房,但我不怕鬼,因为她毕竟是一个由我智慧的头脑所设想出来与现实相互依存的假象,她会随着我智慧的停顿而削弱,会随着我思绪的停滞而消亡。
她其实像女人一样温良。
她抚在我裸露的皮肤止,不留一丝痕迹,不留一丝声响,她使我陷入短暂的迷惘,我开始回归少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