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去公园遛狗子,夏季的感觉很强烈,闷热异常,蝉声一片。
我边走边向旁边的树上撒摸,看看能不能碰到一只倒霉的蝉,捉来拿回去给猫儿耍。只听到到处都是聒噪声,却看不到蝉的影子,都藏在高高的树叶中,欢快地引吭高歌。
一直溜达到公园北头,眼光无意中扫到一棵老槐树时,突然发现槐树灰乎乎的树干上,离地面大约一米半左右的位置,居然有一只不动声色的蝉,太好了!
这蝉这么安静,估计是哑巴,就是不会唱歌的蝉。我其实想要一只会唱歌的灵巴,猫儿一定更喜欢。蝉的颜色跟老槐树这般接近,我能发现,实属不易,哪还有那么多要求。
我悄悄向背对着蝉的方向靠近,一直到了树干旁边,蝉都没发现。我慢慢探出一只眼睛瞅准了蝉的位置,右手牵着狗子,左手带着腾腾杀气,悄悄伸了过去,心里时刻担心蝉会看到我的左手,然后在即将触摸到时,扑拉一声就会飞走。
这蝉反应太迟钝了,我的手到它眼睛上方了,它依然没有反应,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降临。我一下将手掌按了下去,掌心里马上嗷嗷叫了起来,原来是只灵巴。我捏住它的身体,先将两个翅膀掐掉了半截,这样,即便掉到地上,它也飞不走了,这都是小时候捉蝉捉出来的经验。
我高兴地牵着狗子往回走,蝉在我手中哇哇大叫着,还不住抓挠我的手心,真是一只活泼的蝉。
我也是有些残忍,不过,很快就要立秋了,立秋也就预示着你们蝉的命不久矣,我现在不抓你,公园里带着工具在不停转悠的几个老头也会立即将你逮进他们的瓶子,回去,放点油,加点盐,呲啦一声,便成了一口下酒菜,被吃掉说不定还会落一句埋怨:这老蝉,皮真硬!
所以说,再轮回,不要托生成蝉了,想办法变成专门吃蝉的人或者猫最好。
回到家,我将依然在吱哇乱叫的蝉放在地上,猫儿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过来,一口叼起来跑到角落里,将蝉放下,便开始了猫戏蝉。左一爪子,右一爪子,跟打高尔夫似的,蝉忽然滚到这边,忽然滚到那边,居然也没有影响到那中气十足的歌喉。
猫儿那个兴奋,从没捞着这么近距离的跟蝉亲密接触。几爪子下来,蝉被打进了电视柜底下的缝隙里,猫儿趴下伸直了爪子使劲在柜子底下挠,也挠 不到,想往里拱,也拱不进去,急得叫唤着围着柜子来回直转圈。蝉在柜子底下叫,猫儿在柜子外边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对暗号呢。
我又打着手电筒,用直尺将蝉拨拉了出来。
我们在喝鱼汤,那么大的腥味,猫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聚精会神地对蝉又叼又抓又拍又咬,玩得不亦乐乎。
等我们将鱼吃完,猫儿的兴趣恰好告一段落,将蝉弃在一边,哇哇叫着过来要鱼吃。我将碗底剩的一点渣给它敛了敛,又加了一点剩下的鱼汤,猫儿吃得呼噜呼噜的。
蝉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客厅的地上,一动不动,是不是猫儿将它咬死了。猫儿吃完鱼,休息了好一阵,忽然又想起蝉来了。走过去,啪就是一爪子,蝉居然扑拉着翅膀又大叫起来,敢情刚才是在养精蓄锐。
晚上临睡觉前,我好像听到了猫儿磨牙的声音。
早上起来,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