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京都,专属于绿。
太多葱郁大树,宛若虔诚信徒们,一批批走进众多古老神社里。彼此沉默不语,透过绿的色阶作为媒介,传递着各种愿力和灵性。
那天,上贺茂神社办了场市集,我们慕名而去。最初被各摊手作小贩吸引,后来绕绕转转,旅费不太宽裕的我们,也只能用双眼干巴巴看着。
我们连一杯冰咖啡都没买来喝,即使那天热得发烫;从背包里拿出自备开水,躲开了太阳,钻进茂密林子里,大口喝了好几杯。
喉润了,身体降了几度温,双眼终于不再冒出金星,身心总算从无垠宇宙飘移回地球表面。这才是有水和森林的星球,眼前的绿太绿,我揉揉眼睛,没错,几无杂质的绿。
仅有一丁点的蓝,在空中跳跃着。
一位京都孩子在那里玩,他向空中抛出了一颗蓝色的球,球顿时没入了满版的绿;若非阳光恰巧反射,它真就那么消失了。
我着迷于这幅画面,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于市集里。
那时没有任何物欲诱惑我回到小贩前,没有任何杂念诱惑我想点别的,没有任何不适诱惑我眨眨眼皮。就这么盯着,盯着,手部反射性拿起相机,拍着,拍着。
因为着迷胜了诱惑,才能幸运留下当时这抹,专属京都的绿。